滚落榻下,环视徐州旧人,以手指心而死。
却说陶谦一死,满城举哀。
吕布从陈宫所言,安排丧事,三军尽皆挂孝,大设祭奠。
祭毕,葬于黄河之原。又上表朝廷,自领徐州牧。
待诸事平定,曹豹来见吕布道:
“糜竺素为陶谦老贼心腹,前者两次进言迎刘备者,便是此人。将军可收而杀之,以绝后患。”
吕布闻言大怒,便欲令曹豹领兵前去,陈宫闻知,慌忙来见吕布。
“主公不记曹操、边让之事乎?
糜氏家族久居徐州,乃本地世家富豪,颇有根基。主公新领徐州,切不可轻动杀伐。
当不记前疚,恕其罪,结其心,以为吾所用也。”
吕布暗思片刻,深然其言,不仅未追罪糜竺,反下令任为别驾,多有重用。
曹豹心内不喜,怏怏而出。至府门,心下犹自不平,一咬牙,反身步入内院,去见其女曹氏。
那曹氏年方二八,生的眉如春柳,面若桃花,又兼能歌善舞,故颇得吕布宠爱。
闻听曹豹来此,忙出屋相迎。父女二人叙礼毕,入内落座,曹氏便问道:
“父亲不在军中处理公务,怎有闲暇来见女儿?”
曹豹面色讪讪,强笑道:
“自汝入温候府中,父女甚少相见,为父心中颇为想念,却不知女儿于此处尚得意否?”
曹氏却是个伶俐的人儿,早见曹豹面色有异,也不答话,却红了眼眶,佯做委屈道:
“儿方嫁为人妇,父亲便以儿为外人乎?”
曹豹顿时大起怜惜,手足无措,慌道:
“女儿莫哭,为父岂有此意?”
曹氏见状,柳眉微蹙,恼道:
“父亲面带忿色,今日来寻女儿,定有事由。
既无见外之意,何不直言相告于儿?”
曹豹素来拿这女儿无法,闻言只得将请杀糜竺之事告之,又道:
“汝今为温候爱妾,吾欲……”
话还未言,便被曹氏打断。
“父亲所思,儿已知之。糜氏向与吾曹家不和,今吾家得势,当尽早图之。
父亲且回,只尽心辅助温候便是。容女儿数日,儿自有定计。”
曹豹素知曹氏心有七窍,闻言欣喜而回。
又过数日,这夜,吕布来曹氏房中就寝。曹氏置下酒宴,做歌献舞,施展浑身解数,直把吕布迷的神魂颠倒。
云收雨歇,风平浪静。曹氏伏于吕布胸前道:
“妾观将军近日颇有忧虑之色,可是有甚难处?”
吕布色眼朦胧,闻言以手指挑起美人下颌,调笑道:
“吾所忧者,皆天下大事。汝一美娇娘,只擅闺房之乐,安能解吾忧虑?”
曹氏俏目飞白,娇嗔道:
“妾虽女子,然吾曹家久居徐州,颇有势力,将军岂能小看妾身?
今妾为将军妇,当一体同心。将军若有难处,妾告知家父,必当鼎力相助。”
吕布闻言甚为受用,手握一团滑腻,笑道:
“爱姬之心,吾知也。
然吾所忧者,乃徐州四战之地,引天下诸侯觊觎,却非汝曹氏一家可解。”
曹氏闻言,剪水双眸中忽有寒光一闪而过,便故作逞强,不屑道:
“这有何难,妾知糜氏,商行天下,与各方诸侯皆有往来。
陶谦在时,便仰仗其从中串联,方与刘备为盟,颇得助力。
今将军亦重用糜竺,何不请其再联刘备,以做外援,则将军可无忧矣!”
正是: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
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