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慢慢过着,终是到了秋日的节气,今年的恩泽殿我是沒有去过,沒有必要也沒有意义,就算那红莲娇艳如火,可是陪我看花之人早已失散在时光里。
得了空我就往神明殿去,楚墨的身子虽不再恶化,可也是让人忧喜参半,他已经能够站起來散散步了,每日里食量也是一点一点的增加,他见到我的时候,满满都是担忧,不过看皇上沒有为难于我,也就安心将养着身子。
太医日日往我这漪兰殿跑,以至于好多人以为我得了什么恶疾,宫里风言风语的传播极快,不久整个后宫都知道漪兰殿的娘娘回宫了,还染了什么病,平日里都不出去见人的,这下正好,连个上门拜访的人我也见不到了。
“哼,主子,真是气死我了。”墨汐在我桌案对面一边绣着花,一边儿忿忿不平。
我放下手中翻阅了几张的书本,笑问,“这是怎么了,都秋日里还这么大火气?”
“娘娘怕是不知,墨汐这是被那嚼舌根子的话给气到了。”招娣听闻,沏着茶水调笑道。
“你们在乎那些做什么,莫得气坏身子。”我摇了摇头,哭笑不得,这个墨汐丫头,现在的脾性是越來越急躁了,难不成是日日呆在我身边憋得?不过,墨汐今年都十七八岁了,也该找个婆家,难不成我还真的留她一辈子?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正在我思考之际,红袖掀开门帘走了进來,手中还端着一盘晶莹透亮的紫葡萄,从我行了礼这才开口。
“去传吧。”我的话音刚落,墨汐就赶紧站起來收拾了一下针线箩,添水斟茶,招娣接过葡萄放在桌上,则带着红袖退了出去。
子卿是隔三差五的就往我的宫里跑,虽然我是担心会有人说闲话,但不晓得他用了什么法子,这整个漪兰殿的人看见他就像看不见一样,除了行礼,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今日怎么过來了?我可是听说太子妃好像有了身孕。”看见子卿掀帘进來我开口道,抬头只见男子哑光黄的长袍身姿挺拔,腰间束之羊白玉腰带,上锈金丝云龙,面容精致温润,如同冬暖夏凉的美玉。
他本是神采奕奕的眸子,听到我的话有一丝慌乱,像是要解释什么,可是张嘴却是过分的镇定,还带着一丝冷意,稍纵即逝,“墨汐你先出去。”墨汐行了礼退出去,他才笑意盈盈看着我问道,“九儿,你听谁说的?”
他刚才的那副表情让我心中一惊,从未听过他这样说话,但还是很快的抚平心情,笑一笑道,“宫里都传遍了,说太子殿下心疼太子妃,日日都要进宫请太医为太子妃诊脉安胎。”
他听闻我的话,却是袍子一甩,坐在我对面的榻上软垫,平静的说,“皖晚肚子里的孩子,于我意义重大,若是她能安然无恙的生下皇孙,那位子我才能坐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