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香凝一同走出储秀宫的安达一次次欲言又止,香凝自我介绍道:“安将军,奴婢叫香凝,是储秀宫的姑姑,在宫中已经十年了,安将军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
安达往四周看看,高墙红漆及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宫殿望也望不到边,长时间居住在边关的他,着实有些向往宫中的生活。心里感叹:怪不得大将军一定要曹小姐进宫。
香凝身高一米六左右,体形匀称,容貌在宫中也能算上中上水平,简单的宫女服饰,举手投足间让人倍感亲切。安达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储秀宫,道:“请问姑姑,为何不见侍郎府的曹小姐?”
香凝笑着回答:“曹大小姐去了蓬芜宫照料生病的曹才人,二小姐被接至柳华宫,不知将军要找哪位?”
安家的人要找的只能是安国公的外孙女曹晶晶,这一点,按理说全三将皇朝的人都该知道。香凝这样说,一则表示她久居深宫,二则想跟安达多说说话。两个陌生人之间,说的话越多越容易在对方的记忆中留下印象。
“哦,我奉大将军之命有东西要交给我家表小姐曹晶晶。”安达对于曹玉,也算知道一点,印象中,他甚至觉得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比他家小姐、表小姐更适合代表将相之家。
香凝有些矛盾,道:“安将军,这里离蓬芜宫有些路程,不如让奴婢代您交给曹主子。”
安达笑的很直率,“姑姑放心,我在军中,每天跑一百里也没问题。”
香凝平和、可亲的脸上出了短暂的忧伤,对安达道:“请跟我来。”
在宫中辛苦了十年,香凝的脚程比刚进宫的宫女快了一倍,带安达去蓬芜宫时,特意与宫女相同的速度前进,终究还是不能挡住曹晶晶的灾难,一路上除了路过的宫女、太监多看了他们一眼,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两百米开外,一座宫墙被砸的稀巴烂,仅有一米高的石墙,院里的杂草高出石墙的宫殿出现在安达的视眼里,这样的景象,很像是一座经过战火洗礼,却无人清理,荒废很久的废墟。
安达还在疑惑,宫里怎么有这么一个地方。身边的香凝漠然道:“蓬芜宫就在前面。”
如香凝意料中一样,安达心中堵满了疑问,带着惊讶的眼睛问道:“蓬芜宫是什么地方?表小姐怎么住这?”
“奴婢刚才说过,曹大小姐在照顾曹才人,曹才人在什么地方?蓬芜宫就是什么地方?”曹舞的事在曹家是大事,跟曹家结亲的安家不可能比别人知道的还要少,香凝甚至怀疑,曹舞能留住性命,或许就是因为安家不同往日的地位。
安达冲香凝点点头表示感谢,谢谢她顾及安家的颜面,人家都把话说这么明白了,安达就是有一万个不相信也得相信,安丽一向不喜欢曹晶晶,下这么重的手还是第一次,也许是怕曹晶晶的鲁莽连累到她不能当上皇后吧,哎。
蓬芜宫的大门只剩左边的半扇,曹晶晶知道这个时,为自己的翻墙行为感到很可耻。两人都是懂规矩之人,香凝像敲其他宫殿的门一样敲着破败不堪的半扇大门,许久无人应答。安达亮着嗓子叫道:“有人吗?”
一个六七岁的小孩闻声赶道:“你们是谁?来干什么?”
香凝弯腰道:“我是储秀宫的姑姑,请问小兄弟,前些日子来的秀女是不是住在这里?”
刘蓬看了她几秒,心中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曹晶晶和灵儿常提起的香凝,他也见过,不过没这么近,也没面对面。“没有,这里面只有疯女和傻女,没有秀女。”说着,从他们两人中间挤了出去,小手摸向香凝的腰间。
拿到荷包时,自己的手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刘蓬反射性的出脚踢那个抓着他手的侍卫,被轻松躲过,害得自己差点跌倒。安达高举他的手,并分开三人,使得刘蓬无处可逃,也无处反击。拿过他手中的荷包,还给香凝,安达厉声道:“小公公,别人的银子可以随便拿吗?告诉我,你们管事的是谁?”在古南风带他到安国公府前,安达正是靠着这门手艺养活自己,刘蓬的这点把戏比起他当年,那是远远不及。
香凝接过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些碎银,塞到用各种方式攻击安达,却一直被简单制服的刘蓬的另一只手中,道:“曹主子她在哪?”
刘蓬掂了掂碎银的份量,嘲笑道:“笨蛋,那间窗户纸完好的房间。”
香凝点点头,对安达道:“放开他吧。”安达有些犹豫,香凝补充道:“找曹主子要紧。”得了自由的刘蓬溜向东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后,自言自语道:“糟了,他们该不会是她们昨天说的人吧,完了,完了。”说着,又跑了出去。
香凝和安达边找好一点的房间,边道:“他不是小公公,是三皇子。”
“刚才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