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不如璟王了,十数万的兵权任由他把控着父皇不忌惮却紧盯着他手里这几个兵卒不放。这些年他勤勤勉勉朝内朝外无不顺从,如今只是因一件小小的贪墨一案便夺了洛华的节制权。
这记耳光,把他的脸都抽在地上了。
母妃若是知晓这件事怕是火上浇油雪中添霜。
姝贵妃雪白色的镀银裙半倚在榻上,丹凤眼下带一精致的花痣呈梅花状,本该妖娆的唇色拭去了口脂,整个人不施粉黛,精致无可挑剔的五官在病态的装饰下生几分娇弱的美感。
殿内无人,连近身侍奉的人都退出去守着,姝贵妃轻拍着睿王的手安慰道:“母妃无恙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太后那个老妇看,倒是你..近日朝堂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来只知璟王的势力集于军中,竟不声不响的断了睿王一条臂膀,这才是姝贵妃的心病所在。
“邱元海死不足惜,母妃可知..陈华勇被押入京了?”
“什么?”姝贵妃心头一跳惊坐而起,拉住睿王的手,“那岐山的藏兵...”
睿王摇摇头,“只是被人翻出陈华勇贪墨一案,父皇若是知晓岐山藏兵..怕今日儿臣是走不出泰和殿了。”
“没想到单单只是为了贪墨之事,父皇便下旨收回剑南道节制之权。”
姝贵妃睁大了凤眼怔愣片刻,“陈家失了节制之权剑南道易于何人之手?那七万藏兵万不能在洛华露出蛛丝马迹,这可是...”
谋逆之罪!
“母妃!”睿王握着姝贵妃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圣意不可违!我已向父皇提议将洛华的辖制之权交由兵部管理。”
“兵部?”
“此案最好的结果便是交于兵部节制,母妃想想朝中之中还能有谁能有此节制之权?
璟王?
萧氏?
剑南道节制一权若是交到他们手中,那简直是洛华的灭顶之灾。”睿王道。
“五日前萧亦传回战报不日便会班师回朝,这一次没有搞垮萧氏冷眼瞧着陛下倒生了怜悯之心,萧氏铁骑此次元气大伤折损过半就怕...陛下若是再有心扶持和拉拢萧氏一族的话..”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那剑南道可是热乎现成的买卖啊。
睿王用力的握紧了拳,“我记得族中产业在望北山有一处矿山,不论父皇派何人辖制剑南道,岐山的藏兵都是祸患,不如尽早调入京都..以防不时之需。”
“好!当初我让族中于岐山练兵为的就是造一只属于你的私兵,既然你父皇不予那我们便夺,我们得不到的璟王也别想得到!”姝贵妃玉指轻梭衣角,风华惊艳之貌难掩淬毒狠辣心肠。
睿王只觉着窝囊,“凭什么,璟王可以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手握启国军权,而我..连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马都不能有?
父皇自幼不喜璟王却让他牢牢握着军权不放?这到底是为什么?
本王纵使筹划多年可一帮子酸儒文臣又顶个什么用?
真到用时,我拿什么与璟王拼?”
姝贵妃窝心无比,玉嫔那个贱人死了这么多年陛下还是放不下她,放不下他和玉嫔生的这个杂种。
陛下这个人哪,只在人死了才觉着活着的时候满是亏欠,忆起来的都是已故之人的好。
她也该提醒陛下和璟王一下,当年玉嫔为何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