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贵妃任由自己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看着启帝,不敢置信,她伺候了二十多年的枕边人竟然不信她?
“煊儿!”姝贵妃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父皇!”睿王跪行到床前,“母妃伺候您几十年绝不会有此歹心啊!”
启帝和睿王都明白,姝贵妃想杀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诚如黎书所说,凶手的目的不在皇帝的性命啊。
不过是动了睿王手下的几个人,他们母子便有了谋逆之心,枉他还顾念着父子之情。
果然,权利的欲望能够吞噬一切,是他妄想了。
*
离开乾和殿不少人脸上都多了几分凝重,今夜之后叶氏一族是要倒了么?
还不知要压死多少人。
月上中天,廊下的宫灯热烈的燃烧着勾勒出整个宫城的模样。宫道漫漫,笔直的没入长夜透着无尽的幽暗和漫长。
内侍手持莲花灯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引路,月色如霜披散在黎书欣长清绝的身姿,融尽万千风情。
沐云庭不由得想到刚才皇帝见她,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脸上,那一时的呆愣似是陷入到某种情绪之中,令他心悸不安。
他不知,启帝从黎书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至今都是他心口无法抹去的一颗..朱砂痣。
“璟王殿下!”竹墨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夜深露重,太后娘娘担心殿下和侧妃的安危特意留两位主子于清云殿过夜。”
啥?
沐云庭愣愣的瞧了黎书一眼,对方老大不情愿的回瞪了一眼。
“竹墨姑姑替本王谢了皇祖母的好意,父皇身子不适我们更不适合在宫中添乱。”沐云庭拒绝后拉着黎书向外走。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脚步一顿,腕上的力道越发加重疼的黎书倒吸了一口冷气。
流云殿显然是被人“精心”布置过的,竹墨姑姑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人屏退了所有人,咣当一声关了宫门。
折腾一晚上连口水都没喝早就饿了,黎书看着案桌上的点心坐姿豪迈的吃了起来,宫里的果子酒入口清香微甜回味还有甘香。
沐云庭原是坐在外间不动,后来许是饿了强支棱着两条腿进了内室。
“你...你喝酒了?”他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壶,声音在发抖。
怕什么?
“喝酒怎么了?”黎书自诩千杯不醉,这样的低度的果子酒再来十壶她都照单全收。
她以自己的酒品担保,不会酒后乱...性。
然,打脸的是,渐渐的酒意上头穿肠过肚没多会儿便有些燥热,搅得她口干舌燥,大汗淋漓,肺腑内里像是燃着火欲将她焚烧殆尽,“给我水~”
沐云庭静静的坐在一旁,手中还举着釉青色的透瓷酒杯,映出他目色的冷淡。
领口的衣襟拉扯着如玉的肌肤染着一层薄红,就像一条上岸干涸等死的鱼,期盼着天降甘霖的滋润。
黎书意识到了事情不妥,十分不妥。
太后,你个为老不尊的老货!
黎书咬着嘴唇看了一眼不动如山的沐云庭,起身去倒茶水,四肢发软如一团软绵绵的云。心里虫灾泛滥,不断的啃噬着她的神志,茶壶在手中来回晃荡,茶水溢出将她的手烫红一片。
灼痛刺骨,黎书咬紧了牙,将那茶杯狠摔成两瓣儿,锋利的瓷器刺向着掌心。
沐云庭一把抓住她的小臂,眸色倏地深沉了几分。
此时体内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之感汹涌袭来,她在理智和癫狂之间来回反复横跳着。
比茶水还要滚烫的炙热自小臂传来,杏口微张,齿间不住生津,喘息时急促又灼热的酒气似乎直扑他敏感的耳垂,心跳亦是擂鼓可闻沐云庭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黎书的。
今夜分明没有饮酒,他却感到一阵微醺。
窗外树影婆娑,涟漪交叠,似有万千呢喃。
她用力狠狠咬着下嘴唇,血珠浮于双唇如一簇烈焰。强忍着体内不断翻滚的热流,克制着自己的颤声,“别碰我!”
沐云庭从齿缝里挤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然后呢?
这个老货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们所谓的皇家血脉?
始作俑者,现在倒与她装起无辜来了。
“你饮下一壶暖酒强压药力只会伤了你自己...”沐云庭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态,话落,黎书耳边传来“叮叮铛铛”解下蹀躞带的响声,还有“窸窸窣窣”急促褪下衣物的摩挲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