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遍遍的暗示,说明这牛或者这牛屋,肯定会很快就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这大事好像跟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天呢,这到底要发生什么事啊。
在我的梦里,突然我就看到了我割回来的那一袋牛草了,是不是这牛草有什么问题啊,难道这草上有毒?还是这草太脏?
不会啊,我割之前,那可是仔细挑选鉴别过的,这草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可这老人反反复复地在我面前放电影,我心里那个担心啊。
不过还好,好像我翻了一个身,踢掉身上盖的被单子,就再也没有梦到那个白胡子老头了。然后我竟然打起了鼾声,一直睡到天快黑了,才醒了过来。
醒来后,我就跟早上一样,什么事都没顾得上,直接就往牛屋那边跑,我这可能已经是得了神经病了吧,往那牛屋里一看,结果那牛好好的在吃着草料,而牛屋还是那样。
我松了一口气,往龙门那里看过去,我割的那袋草,已经不见了。牛屋里的那个草料簸箕里,却多了一大堆已经铡好的鲜嫩草末子了。
不是草的问题,这牛也好好的倒着沫,这牛屋也没有什么损失,那么,这个白胡子老人给我放的电影,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白胡子老头生病了?
乖乖,我伸了一下舌头,觉得有些造次,连忙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才走过去洗脸。
夜很快来了,我趁大人们都睡着了,又坐在了这牛屋的门口,想着,要是有什么事发生,我肯定第一个知道。
一直等到夜里快两点的时候,我都有些睡意朦胧了,突然听到,我家后墙那边,传过来几声低沉的声音。那声音就跟啄木鸟凿树发出的铎铎声很接近,但说是很轻也很低沉。
我一听,这声音不对啊,就是从我家屋后的墙上发出来的。难道有人半夜里来扒我家堂屋的后墙,这可不得了,我爹妈还在屋里睡着呢,万一这墙要是倒了……
一想到这里,我的神经就一下子紧张起来,也顾不得看牛屋里牛的现状了,就一抬脚,直接跳到了我家堂屋的顶上。然后我轻轻走到后檐边上,伸着头往下看。
结果吓了我一跳。黑暗里,有一个人影,正站在我家牛屋后墙那里,蹑手蹑脚,伸着手,小心翼翼地把后墙那砖头,一块一块地往外扒。
看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这白胡子老头是预感到了这事,才不厌其烦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我。原来是这人要把我家牛屋后墙扒出来一个大洞,然后进牛屋把我家牛给牵走啊。
这还了得,我一看气不打一出来,正要伸出右手手指点将过去,可是,我一看这是个大活人啊,根本不是什么鬼怪,但是这个人我却很是陌生,根本看不出他是谁。
这人穿着一身黑,甚至脸上还蒙着黑布,但是我看清了他的脸,他微微张开的嘴里,有一颗金牙,就那么一闪,他就又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