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爱琢磨事儿。
一有空闲的时候,脑子里就回想最近几天发生的种种。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肖月澄有些可疑了。
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肖月澄的慷慨和信任助春花渡过了一次危机。只是这信任真的是给春花的,抑或是人早瞄上了夏荷所在的毕家?
不过,春花也不在意这些就是了。
人情已是还了。
丰城的夏天很难熬。
天气闷热,风还被山给挡住了。
街上只在晌午之前和傍晚时分有些人气。
曹婶子已经到了店里了。
手脚勤快的很,将小厨房的活也一并接了过去。
春花想着每月多结个三百文的工钱,不然,真和夏荷说的一样,曹婶子拿一份工钱打三份工了。自己就成了那恶老板。
只是这入夏以来,生意没有之前的一半好了。
一是天热,人都不愿意上街。
二嘛,不知从哪儿传了谣言。说是胡人要打来了。不少人都往南迁了。
按文人的话说,就是老婆婆这样固执愚昧的农村夫人都知道,先帝时不是和胡人定了百年不战的和平条约。现在可才过去二十多年,怎么会呢。
再者说,丰城和胡人间还有个安州呢。怎么可能打到丰城来。
这天,云层聚了很厚,乌蒙蒙的一片。半丝儿风都不见,想来是要下场大雨了。
春花将前后门都开了,穿堂风好歹凉快些。
“春花呀。”余婶子急匆匆的从后门来了,手里拿了把伞。
“余婶子,你是给你儿子送伞去?”春花问道。
“对啊,我早上说了让他带着伞。他就是跟我犟,这眼看着雨快落下了。我不得给他送去啊。”
余婶子的儿子才十四,正是脾气犟的时候。
正说着,一道炸雷响起,豆大的雨点就打下来了。
余婶子急了,没闲心和春花聊了:“我先走了,得快些把伞送过去,这祖宗!”
“行,您小心点儿……”
话刚撂下,“啪嗒”一声,余婶子就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下。
春花和二丫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来扶了。
“您没事儿吧?”春花关切的问道。
余婶子摆摆手:“没事儿……我得送伞去。”
可这左腿实在是疼的站不起来了。
“妹子,你可歇着吧。我们帮你送去,你这儿哪儿还能走啊。”曹婶子略责怪的说道。
“对,您歇着吧。”春花说道,“二丫,你拿把伞去喊回春堂的郝大夫来。可别伤着骨头。”
“崔婶子,就劳您照顾着余婶子。我去把伞给送去。余婶子,要送哪儿去?”
“就对街,走个百米就到了。叫织金楼的。”余婶子道。
春花诧异了:“那儿的老板是您儿子?”
“对呀。”
额,春花上次那鎏金的簪子就是在织金楼买的。春花一直以为那老板有二十岁呢。
只记得个子高高的,人瘦瘦的,脸小小的,显得眼睛特别大。
“那我给您送去了啊。”春花拿了伞,撑开,就冲进这大雨里了。
崔婶子察觉了不对:“春花~你只带了一把伞!”
雨声将崔婶子的声音全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