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那伙兵匪只在原县逗留了一日。
听打更人说,兵匪是在夜里出的县。
县里的百姓,富人,官吏俱是送了口气。
兵匪来原县做甚,一天也没呆的全就走了,总不至于真闲了到原县来转转吧?
恐惧消散,好奇之心就起了。
兵匪在县里待了一日,两餐饭是少不了的。
王家酒肆昨日是战战兢兢的接待了几位兵爷爷,好酒好菜都上了。
酒肆老板心里念着破财消灾,也不指望能收到钱,只求这几位兵爷爷不要闹事的好。
添酒添菜的时候,酒肆老板听了一耳朵话。兵爷爷们是来寻人的,寻什么人倒是不清楚。
几名兵匪是喝的酩酊大醉,几人搭着肩膀,步履踉跄的走出了酒肆。临走前,抛给了酒肆老板两锭银锭子,整二十两。
酒肆老板可不敢收,待明日几人清醒,发现少了银两,少不得要闹上一番。
酒肆老板一晚上没敢睡着,各种不着调的想法,诸如拿了钱就跑,酒肆也不要了之类的…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
黑着眼圈起了,听得兵匪们都已经离去的消息,酒肆老板精神起来了。
同大家伙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
大家伙儿是更纳闷了。
寻人?寻什么人?
莫不是有相好在此地?
呸呸呸,我们县里的姑娘都是好姑娘,没一个会委身于贼的。
喂喂喂,他们不是贼匪,他们是兵!……有人强调,不过,理会的人不多就是了。
对对对,没听说哪家少了个姑娘啊。
王家老儿,你年岁大了,听岔了吧。
酒肆老板当时本就听的模糊,打着哈哈道:“可能吧。”
谈过几日之后,这件事便被众人抛在了脑后。
荣衣轩。
“这苏城的就是不一样!”曹婶子乐呵呵道。
李家的料子已经送来了。
春花原本准备去港口接的,没成想人直接给送来了。
且货物都保存的很好,没有损坏。
春花给了两个小厮每人一个荷包,里头装了一百文钱,讨得了吉祥话几句。
“你瞧这料子可比那肖记的好的多了。”曹婶子继续说道。
两家的料子优劣并不明显,不过,李记的颜色花样要好看许多,且曹婶子也知道春花膈应肖家,便故意这么说了。
“以后生意怕是要冷清了。”春花说道。
“为啥呀,这料子这么好看。”曹婶子不解。
“好看是好看,成本也在那儿呀。同样的棉布,原先要二十文一尺的,现下要二十五文!别小瞧这五文钱,可是能买一斗米呢。”
吃饱穿暖是正经,花里胡哨的没的意思。
“是这个道理。”曹婶子说道。
“下次得多定些艳些的颜色,这爱俏的姑娘多着呢,她们可是宁愿饿上一两顿都要穿好看的。沉稳的就少定些,过了三十,女人家的哪怕是心里喜欢,要思虑的事情就多了,丈夫子女,灶间的食,田里的活,谁还顾的上穿多花哨的衣服。”
春花说着从货物里挑出匹鸭蛋青的。
“曹婶子,你把这个给余婶子送去吧。说来,也是很久没见到她了。”春花说道。
“好嘞。”曹婶子乐的做这样的差事。
曹婶子从后门出去,敲了好几下余家的门,才有人应道:“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