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王老板,商量好了吗?不行我们先回去,您二位慢慢商量。”看到王老板似乎不情愿,高蓉瞅准机会冲里屋喊道,无形中又给二位店家加了一把火,我则不再说话,悠闲得静等“捡漏”,这个时候,就看谁沉得住气了。
大约五分钟后,周老板拉着王老板回到堂屋,两人都满脸通红,估计刚才没少来回拉锯。王老板气鼓鼓得说道,“二位先生高老师,您若真心想要这幅画,咱也别拉回拉锯了,五十万,您拿走,少一分都不成了!”
“哦,五十万?”高蓉微笑着看着王老板问道。
“五十万!不过周兄的两万茶水,也得你们出,我可没多余银子!”王老板补充道。
高蓉看看我,微微点点头。对于我们来说,五十二万拿下一幅世面几百万的画作,已经算是捡了大漏了。我读懂高蓉的意思,刚想再砸砸价儿,即使不行也准备拿下来,一个疑问突然闪现在我的脑海,让我马上改变主意,朝高蓉摇了摇头。
高蓉不解得看向我,又把目光投向老鹏,意思让老鹏劝劝我,或者能给出一个解释,老鹏却摊摊手,坚定得站在我这边。对于古玩,老鹏肯定不懂,但我们哥俩三十年建立的信任,又岂是高蓉一个新晋盟友能比的?
我不忍心看着高蓉紧咬嘴唇、无可奈何的模样,起身对两位店家说道,“容我们也商量商量吧。”
周老板嘴上说可以,脸上却立刻浮现一股失望和不甘心,王老板倒是很镇定,似乎是否做成这笔买卖都可。
出了正一堂,我们径直朝切诺基停放的方向走去,车里谈话,是最安静,也是最安全的。
一上车,高蓉便一脸委屈抱怨道,“文宁,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知道那是谁的作品吗?诚心涮你姐姐是不是!”
“不是袁侗祥吗?”老鹏不假思索答道,紧接着撇撇嘴,“宁儿不出手,肯定那画作是假的,姐姐,您这水平不怎么样啊,还不如我们俩这刚入行的,怎么着,咱现在买笤帚拖布打扫卫生去?”
“扫你个大头鬼!”高蓉似乎被刺激到了,提高嗓门,抓起挎包扔向老鹏,老鹏也不生气,接过挎包掸了两下,又扔回给高蓉。
“袁仁祥的作品!”心中的疑问逐渐清晰,我不想再耽误时间,拦住又想将包扔回的高蓉说道。
高蓉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知道那是袁仁祥的作品?”
“嗯。”我轻声回答。
“你知道还不拿下来,你知道现在一幅袁仁祥先生作品,多少钱一平尺吗?”看到我明知是袁仁祥先生作品,还不出手,高蓉怒气更盛了,机关枪般对我咆哮道。
“八十万到一百万一平尺。”我有心逗逗高蓉,也想给自己时间思考一下怎么更好得说出我的疑问,于是平静得回复道。
“都知道你还。。”高蓉一时噎住,眼里竟渗出泪水,也不知道平时师傅是怎么教她的,跟老鹏似的,直肠子不知道转弯呢。
看到高蓉流泪,我和老鹏都慌了,老鹏更是赶忙递上一张纸巾,同时恼怒得看向我,“我说宁儿,知道你脑子好使,别卖关子,到底怎么想的赶紧说吧,没看这都哭上了吗?”说完还要上手去给高蓉擦眼泪,被高蓉一把推开。
我看到前排他们俩的样子,使劲憋住笑,故意拉长声音说道,“我还知道,侗祥先生作品润格,可是比仁祥先生低了一半还多,五十万,买到侗祥先生画作都算捡漏,何况是仁祥先生的呢?”
“别他娘的卖关子了,麻溜的说!”老鹏看我又摇头晃脑起来,抓起车坐垫儿作势就要扔过来,一只手却趁机搭在高蓉肩膀上,高蓉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泪汪汪的双眼满含委屈得瞪着我,丝毫没有察觉老鹏的举动。
“侗祥和仁祥两位先生是沧海本地名家,你说王老板做字画生意有年头了,会不知道他们俩的作品特点,能让咱捡着漏?”我说出了一直徘徊在心里的疑问。
听完我的话,老鹏陷入沉思,这么浅显的道理任谁也是一点就明白。
高蓉却破涕为笑,调皮得甩开肩膀上老鹏的手,略显得意的说道,“这就是仁祥先生作品,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求求姐姐!”
从刚才高蓉急的哭,我就知道,这丫头估计鉴赏水平有,心里却藏不下事,大咧咧的性格,见她冲我们卖起关子,当下假装板起脸,对老鹏说道,“鹏,开车,反正也琢磨不明白,等高大小姐给咱打扫完卫生再说!”、
“得嘞!”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们俩一对眼神老鹏就知道我要干什么,当下便要发动车子。
一看我们俩真要走,高蓉那藏不住事的性格又暴露出来,一脸着急得性格拉住老鹏的胳膊,“你们俩没看出来吗,那俩老小子做局骗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