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高蓉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不解得问道,眼里充满了好奇。
老鹏则是坏笑着点点头,还不忘劝高蓉一句,“蓉蓉,相信这小子,打小算计人他是祖宗,心里估计早有主意了,咱不搭理他,让他自己憋不住说!”说完吹着口哨,重新发动了汽车。
“蓉蓉”第一次用这个称呼,刚叫出口我的脸一下红了,低头呼一口气接着说道,“相信我吧,我自有计划,不过你得帮我个忙,有没有人能仿这幅画,要仿的特别真那种?”
“嗯。。”高蓉思考一下,“知道你鬼点子多,姑且再信你一次,可别让本姑娘失望哦!”
“呵呵,放心吧!”我笑道。
“有倒是有一个。。”高蓉接着说道,“而且就在天津,只是。。”
“只是什么,怎么你这丫头看着挺机灵,说话却吞吞吐吐的,这是要把谁急死啊!”我还没开口,看高蓉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鹏忍不住着急道。
“就你着急!急死你得了!”高蓉嗔怒得瞪老鹏一眼,“这人姓褚,和我父亲、师傅都是故交,住天津杨柳青,祖上就是专门做仿旧画的,尤其擅长明清名家画作,几乎可以乱真,传到他这辈儿得有四五代了,只是这人脾气有点儿怪,看得上你,不要钱都给你做,提什么要求他都满足,看不上你,就是搬座金山来也不搭理,傲得很!”
“还有其他选择吗?”我思索一下问道,事情急,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磨一个人的性子。
“要可以乱真的?”高蓉觑起眼睛,一脸调皮。
“当然要可以乱真的!”我没好气得回一句,这丫头,还逗起我来了。
“只有他,褚玉璞,你们家老爷子不也喜欢收藏老画吗,去问问,看听没听过褚玉璞这个名字!”高蓉扬起下巴,如小姑娘般一脸调皮和得意。
“切”跟这样的姑娘搭档,你说是老天爷对我的眷顾,还是故意来整我的呢,我倚着车门,不紧不缓说道,“你呀,爱说不说,我也懒得问!”说完闭上眼睛,假装睡起觉来。
高蓉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耳朵,“长脾气了,还跟我端起架子是不是!”
“哎疼疼”我的头随着高蓉的手前伸,不住哎哟着,其实这丫头没使多大劲,一点儿也不疼。
前排开车的老鹏听到我的呼声,回身酸溜溜说道,“该,让你贫,蓉蓉,使劲,使劲!”
“开你的车吧!”我挣脱高蓉,揉着耳朵冲老鹏喊一声。
“你俩知道吗,九十年代初期这位褚大师可做过一件震惊天津卫的大事。”玩笑过后,高蓉打开话匣子,“一本正经”讲起了故事。
“当时沈阳道一家老店收了一幅仇英早期的《松下对弈图》,店家甚是珍爱,有人出价四百万都不卖,要知道,当时天津的某些国营大厂一年的产值可能都没有四百万。褚大师知道这件事后,辗转找到店家,提出一天一万的价格租这幅画。”
“租画?一天一万?还是九十年代?”听到高蓉的话,老鹏惊呼一声回过头,“他租这画干嘛啊?”
“当然是仿呗,看方向,你车上可拉着两千万还有俩人呢!”我锤一拳前排座椅,对老鹏说道。
“对,就是为了仿!”高蓉接着说道,“店家也知道他们褚家的名声,可对自己的眼力也是相当自信,况且一天一万的价格足以顶上当时一个工薪阶层两年的工资了,足以让店家心动,于是店家便答应了褚大师的要求,把画租给了他。
谁知一个月后,这位褚大仙竟然拿回两幅一模一样的《松下对弈图》,从纸张、用笔,甚至包浆都看不出一丁点儿差别,这下店家傻了眼,人家褚大师也说了,紧着店家自己挑,剩下的一幅自己拿走。
店家当天就联络了十几位天津城里有名望的鉴定专家,共同分辨这两幅画,可一番鉴定下来,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清哪一幅是真,哪一幅是假,店家为难得看向褚大师,能否把两幅画都留下,让他再慢慢仔细分辨,褚大师也“通情达理”,两幅画都留下可以,但自己那幅也得按租,一天租金两万。”
“呵呵,这还真是个做生意的行家,不吃亏啊!”我笑道。
“是啊,店家觉得亏,可没法子啊,任选一幅他不甘心啊,万一是仿的呢,估计那会他肠子都能悔青了,真不该贪这一天一万的租金,把画租给这位祖宗,这不给自己找别扭嘛。”高蓉托着下巴,眼里满是崇敬,我还从没见过她这样。
“后来呢?”
“后来店家从bj、西安、郑州不知道请了多少‘专家’过来,就是分辨不出来,甚至有位‘专家’还说了,连画一角烟熏的痕迹都做的一模一样,过渡的纹路都毫无差别,谁能仿出来,这不是神仙嘛!
人家褚大师可是按天就来取租金,取完还不忘羞辱这帮‘专家’一番,整俩月,店家白扔出一百二十万,实在顶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找到褚大师门上,解铃还须系铃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