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会不会是巧合,恰巧诗句里有这些方向性的文字,没有任何所指?”我喃喃问道,又像是自言自语。
“嗯不会!”齐叔想一下,接着说道,“这点我们也考虑过,不过出现方向性的文字都在信纸四周,不在中间,而且每一页出现的位置大概相同,似乎是一个圈,或其他什么形状,所以我们判断是有所指的,不是平白出现这些字!”
见我看得认真,师傅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些信纸其实是一幅地图,上面记录方位的文字最终指向一个位置,如果我们猜的不错,每一页是一句,连起来才能找到那个位置,缺一不可。”
“师傅,可是每页只有一两个字,有的还方向相反,‘东’啊‘西’啊的,咱也不能凭这乱码似的东西看出啥来啊!”我一脸茫然抬起头,也许是看得太过投入,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手里依旧在来回翻着一页信纸,是第6页,这次是在信纸右边中间位置,一句“树多淮右地,山远汝南城”,恰巧有一个“右”字,一个“南”字。
“这就是我们接下去要找寻的,一定要赶在那位赵家后人之前找出它们之间的规律!”师傅紧紧握住我的肩膀,脸色凝重,一道坚毅的目光射向我。
“嗯!”我重重点点头,“那我们先不跟林家交易,咱们再好好琢磨琢磨信里的门道儿,只是。。只是如果这样,齐叔的邮册怎么拿回来呢!”我说着一脸担忧得瞥一眼齐叔,我知道齐叔的病,及对于拿回邮册的迫切,两个月不见,齐叔的脸色又苍白憔悴了,突然一股心疼涌上心头,不由转头向师傅,“齐叔的病。。”
“好着呢,死不了!”齐叔抬手打断我的话,“小宁,这件事可能不止牵扯到你家和赵家两家的历史,还会对整个沧海甚至冀省考古界有极深远的意义,你记得你家祖传玉麒麟是怎么来的吗?”
“刘珺墓!”我兴奋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忍不住失声喊道,一道盗宝、藏宝的脉络逐渐在脑海清晰,让我整个儿身体不由为之颤抖,“您们是说。。”我兴奋得几乎失声喊道。
师傅赶忙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四下瞧瞧,欣慰得点点头。
“不过邮票也要拿回来,而且要尽快拿回来!”师傅接着说道,我和齐叔不约而同不解得看向他。
“怎么?咱们不研究了么?拱手让给姓赵的?”我当真想不明白师傅的用意,这是第一次对师傅的想法产生怀疑,气鼓鼓说道,两手前伸,下意识将祖传的木匣子揽在怀里。
见我举动,师傅神秘得一笑,伸手过来取木匣,我赶紧抱紧木匣,身子向后挪挪,齐叔也瞪着眼去拦师傅,“老李,你干什么!邮票重要还是刘珺墓文物重要,我还拎得清!你有话说清楚,否则我也不同意你打木匣主意。”
“哈哈”师傅笑着摇摇头,没有理会我们,硬从我手里接过木匣,小心翼翼取出信纸,抽出前两页,又抽出后两页,之后捧在跟前,端坐茶椅,笑眯眯望着我们,“明白了吗?”
“哦!”齐叔率先想通其中关节,忍不住惊呼一声,会意得看向师傅,我反应不如齐叔,不过很快也想明白了师傅用意,一颗悬着的心落地,放松得笑道,“嘿嘿,姜还是老的辣啊!”
“如果对方能读懂其中的秘密,会来找咱们的,因为没有咱们的这几张,他们手里的就是废纸!有人替咱分忧,不好么?”
“好!好!你这老李,鬼点子就是多!”
“小宁,抽出的这四张纸放好,如果可能,再回家找找缺失的那几张,放在一起,保管好!”
“嗯,放心吧师傅!”
“记住,信纸不全的事,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任何情况下,三个人不碰头,不许对第四人吐露半个字!务必做到!”
“嗯?”我狐疑得抬起头,看着师傅和齐叔同样凝重的表情和坚定的眼神,怔怔点了点头,当时的我是不能理解师傅做法的,至少我还认为老鹏、高蓉都算是我肝胆相照、无话不谈的好搭档,直到后来师傅、齐叔都离我而去,我才明白二位老人家的良苦用心,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只约我一个人到茶馆!当然了,那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