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活着,我虽然看不起这样的人,但也不能杀他,若是杀了他,日后就没有人会向我们投降了,我们需要黄康元这样的榜样!”
常昆冷冷道:“杀了黄康元,我愿意投降!”
赵俊生一怔,随即摇头道:“可不可能,我不可能把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一个典型榜样毁掉,否则外人会说我赵俊生反复无常,言而无信!一个人立于世间需要有诚信,失去了诚信,哪怕只有一次,即便是无关痛痒的承诺,朋友便不再相信你,不敢予以重托;上司不再信任你,不敢委以重任;部下也不再信任你,不敢以性命相托,所有跟你打过交道的人都会防着你一手,甚至你最亲的人都对你心怀戒备!你说,失去诚信的代价有多大?我本来是想杀你的,后来我想一想还是算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想要我杀一个向我投诚的人,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
常昆脸上的寒意消散了一些,“你为何又不想不杀我了?”
“各为其主而已,我和你本身没有私仇!”
常昆沉默良久,就当赵俊生起身要离去之时,他开口了:“你只要派人把黄康元叫过来,我自己动手!人不是你杀的,你也没有下令,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不算违背承诺!”
赵俊生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问:“你凭什么让我答应你?”
常昆突然扑通一声跪在赵俊生身后,“我常昆对天起誓,只要将军让我手刃仇人,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归将军所有,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赵俊生转过身来看着常昆问:“我很纳闷,就算黄康元杀了万陵,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用整个人为代价让他死?”
“我是一个孤儿,六岁的时候被将军从村子里的废墟中捡回来,从此悉心教导,视若己出,没有万将军,我早就冻死饿死了,于我而言,将军如父亦师,将军如今被小人所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若不能为其报仇雪恨,枉为人子!”
赵俊生颇为震动,他问:“你是燕军幢将,如今为了复仇却效命于我,可对于燕国君臣来说却是背叛,你不怕担负骂名?”
“哈哈哈······”常昆惨然大笑,“燕国?我常昆从出生到现在,何尝享受过燕国的半点恩惠?燕国于我只有苦难和罪恶,我为何要效忠于他?是将军把我捡回来,抚养我长大,教授武艺兵法,情同父子,我只忠于将军一人,如今将军已死,燕国与我有何干系?”
赵俊生深吸一口气,“李宝,派人去把黄康元叫来!”
李宝抱了抱拳,转身走到营帐外。
赵俊生身前伸手把常威脖子上的木枷上的木栓扭动,抽出,拉开木枷丢弃于地,抓住他手腕上的铁链催动真气将其震断,又以同样之法震断其脚链,使他恢复自由。
常昆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躬身对赵俊生抱拳道:“多谢将军成全!”
没过多久,李宝在外面禀报:“将军,他来了!”
赵俊生看了一眼常昆,转身走出营帐。
黄康元连忙对赵俊生抱拳弯腰见礼:“小人拜见将军!”
“嗯,黄康元啊,里面有人在等你,进去吧!”
黄康元面露疑惑,赵俊生却是说完就走了,留下黄康元一脸的疑惑,他撩起帐帘走进去·······
赵俊生还没有走到牙帐,李宝就带着常昆追了上来。
赵俊生扭头一看,“完事了?这么快?”
常昆嘴角扯了扯,“将军,这又不是找女人,不用顾忌别人的感受!”
“这话似乎有道理。行了,你先暂时做李宝的副手,你们二人分工,轮流在我身边当值!李宝,你给去给他弄几身行头,给他一个单独的营帐!”
李宝和常昆抱拳答应:“是!”
次日大军开拔,赵俊生和花木兰带着大军一同上路,赵俊生要打凡城和以北地区,花木兰要打平冈及周边两县,一直到平冈之前两人都是同路,等到了平冈,赵俊生才会带着幽州军与花木兰分开。
贺多罗却是从一开始就走另外一条路去打阳武,无论哪一路人马,要走的行军路线都不是一马平川,这中间要跋山涉水、穿山越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