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苑娇娇一笑,抬手抚上她光洁如玉的面容,调戏般地刮了刮她的挺翘鼻尖,掐着甜嗓娇嗔道:“小郎君莫急呀,天底下做生意哪有白给的道理,奴家看小郎君也长得白皙俊俏,娇声软语的,不如你留下来,奴家便爽快地将小娘子还给将军,如何?”
她不曾多想,只求阿薇安然无恙。她连忙拉住她的手,恭敬道:“我可以留下,也可以许诺千金,只求司苑姑娘快快放人。”
司苑一怔,有些意外她竟然如此爽快就答应了。正要说话之时,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铮铮寒光,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杵在她的玉颈前,只差分毫,便可见血。
萧承毓稳如泰山地握着那把匕首,似在悠闲欣赏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幽幽道:“看来司苑是做这楼主太安逸了,竟然敢与本将军谈条件,不如送你回伊州去如何?”
司苑身形微颤,目光怂然,紧咬着牙关匍匐在地娇声道:“将军,是奴家僭越了,奴家即刻命人将人送来。”
姚薇被送了进来,泪眼红肿,急急喘着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娘子一见到阿姐,使出吃奶的力气挥着小手臂,泣不成声,生怕再与她分离:“阿姐、阿姐......”
姚蕴连忙抱起她,满眼心疼,轻拍着背宽慰道:“无事了,无事了,阿姐在这里......”
姚蕴仔仔细细瞧她的身体,见她四肢完好,衣裳完整,肌肤都无破损之处,才微微松了口气。
司苑见她们二人热泪重逢,微微动容,好心道:“小郎君可要把人看好了。那皮老五将人送到此处时,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她是湖州来的孤儿,还有确凿真实的过所文书,因此奴家才敢收的。”
姚蕴一怔,短短三个时辰,竟然连过所文书都齐全,难道阿薇不是意外走丢,而是有人早已蓄谋已久的?
“司苑,把过所取来。”竟然是萧承毓发话了。
司苑不敢不从,调情般地挪了挪红唇,将过所递给他。
他领了过所,欲要转身离去,不曾想司苑竟然大胆地拎了拎他的宽大衣袖,试探道:“将、将军今夜不留下来吗?”
萧承毓回眸看她,目光萧瑟,不自觉地多瞧了眼身旁的小郎君,随后毫无眷念地大步离去。
“明日亥时,有人会来寻你。”
回到了镇国公府的门外,萧承毓趁着下马的空隙,顺势倚在她耳边留了这么一句话。
元月十五,本应是欢乐游园的日子,隐月阁却是灰霾霾一片。经过昨夜的变故,绿芍主动领了罚去院子后头扫洒,阿茂收了收心性在屋子里埋头苦读,阿薇软趴趴地躺在胡榻上小憩。
入夜,月圆如镜,月明如水。
可惜这浓浓的月光丽水却荡得她的心弦摇摆不定、噤若寒蝉,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她今夜换上了鹅橙色的小团花缠枝花纹的圆领褙子,下身是一席齐腰的胭脂色八破长裙。她还抹了个淡妆,特意点了点最喜爱的桂花香粉。
亥时一过,院外正好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