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秋天就明白了生了什么事。
反应过来之后,秋天恶狠狠的瞪了老枪一眼,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骗我!”
老枪起了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尘土飞扬中,老枪的声音幽幽的传到了秋天的耳朵里,“我那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就骗我?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秋天咬紧牙根大怒着,突然,他话音止住了,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老枪眼角一抬,嘿嘿笑道:“刚才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我被人打死?是不是关心我?”
“龟儿子才关心你呢!”秋天呸了口唾沫,一脸郁闷站了起来。
秋天低下了头,目光不由的放在自己的脚底下,在他的脚底下,一个黢黑的身影仰面躺在地上。
他的脖子一道血色的勒痕很清晰,最刺眼的是黑人背后淌了一地的鲜血。
那滩血,真的红,红得像天边的彩霞,更像新娘头上遮住的红盖头,可秋天看着那一摊血,感觉的却是恶心。
老枪骗了他,秋天早就该想到的,以老枪的本事,他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普通人压倒在地无法动弹呢?老枪刚才做的一切都是装的。
这个老小子把那黑人掐晕了,故意把他摆成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样子,他这么做就是让秋天开枪。
秋天开枪了,一口气秋天射出了十几子弹,那些子弹几乎没有脱靶,全都打在了那黑人士兵的身上。
准确的说,那黑人不是被老枪杀了的,而是死在了秋天的手里。
这是秋天第三次接触死人。
第一次,是在擂台上,秋天私手打死了对手,可那次秋天被人下了药,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第二次,是在监狱里,那一次秋天无意杀夏一平,而是老枪开了枪打死了他,这一次,在非洲这片苍茫的大地上,秋天开了枪,他扣动了扳机,枪出来的子弹杀了那个非洲士兵。
秋天愣愣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黑人,心里万分的复杂,秋天的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就连嘴唇都没有了一点的血色。
一种叫做恶心的感觉在秋天的胸口翻滚,秋天看着他一堆被子弹打烂的肉和腥红的血,刚才吃了的那半只鸡一个劲的往上泛着腥味,秋天不想再看下去,可他的眼睛却不自觉的盯着那个被他打死的人。
“想吐,就吐吧。”
老枪走到秋天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还记得老子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次我可是整整两天吃不下东西,吐了一次又一次,胆汁都吐出来了还是觉着恶心,吐出来就好了。”
秋天没有吐,扭过头来的秋天又是恶狠狠的盯着老枪,咬牙道:“你狠,够狠!”
“哈哈哈,谢谢夸奖!”老枪一副意得志满的样子笑道:“我这也是为你好,男人不狠地位不稳,在这里你要想活下去,第一条就要学会怎么杀人。”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这一次秋天出奇的没有反驳老枪,秋天全部的心思还沉浸在刚才杀了那个黑人身上,这会儿秋天终于回过神来,他现自己的心里并没有多少的负罪感,有的只是一点点的愧疚和感叹。
愧疚,是因为秋天开枪杀了他,秋天和这个人并无深仇大恨,只是当时秋天怕老枪出事才开了枪,开完枪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个人,一位母亲或许少了个儿子,一个孩子或许少了个父亲
感叹,只是感叹人命真的不值钱,秋天在华夏失手打死了人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可在这里,他杀了人也不会有人逮捕他,更不会有人告他犯法,乱世,的确是法外狂徒们的天堂。
烟雾弹的硝烟来得快,去的也快,不消片刻,周围的烟雾慢慢弥散开来,烟雾散开之后,月光重新洒在大地上,秋天抬起头来,这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地面,随处可见的都是弹坑,方圆百米,十几个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死的人都是非洲士兵,在距离秋天和老枪不远处,三个黑影正在打扫着战场,两个人抬了个尼龙麻袋把十几条枪装在了麻袋里,剩下一个人则是走到那些死尸身边,手里捏着匕手起刀落割掉地上死尸的左耳随手装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秋天看的真切,胃里又是一阵翻滚,那人装满了一口袋的人耳之后,站起身,皱眉瞥向了秋天和老枪的方向。
他看过来,秋天也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秋天很惊讶的是他看到的是一张年轻的脸。
一张苍白的脸上很是白净,黄色的皮肤,黑的头削成板寸,乌黑的眼珠闪烁着与他年龄不符的狠光,他拥有典型的东方人的面孔,清秀中带着英武之气,再联系他们刚才说的是华夏语,秋天可以确定,这几个人,都是华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