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美整个人有气无力的,看到李容煦的目光看过来,没有说话,只是阖上了双眼。继续闭目养神。
邵洵美即使闭着眼睛也觉得陛下那两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巡视着,那目光更是带着某种野兽般的侵略性。让邵洵美
有些坐立难安的感觉。
就在此时,她觉得那两道目光让自己感觉更加压抑,那人的气息在刹那间离自己很近很近。而邵洵美的反应是,身子
下意识的就往后闪躲。
可是,她的后背靠着的是博古描金漆榻的靠背,她整个人竟然,无处可逃。
而李容煦竟然就这么的靠近了她,甚至那姿势是把她搂在了怀里。
邵洵美的眼睛依然闭着,甚至她的睫毛眼睑微微颤抖着,如一朵颤抖无助的小花在风中瑟瑟抖。
而她的声音依旧是温软的无力:“陛下,注意你的针!”
而李容煦却是没有停驻自己的动作,和她暧昧的依偎着,呼吸在她耳边,近在咫尺:“皇嫂,朕晓得。朕只是觉得有
些冷,靠着你就温暖些了。”
陛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耻,简直成了习惯!
邵洵美可不习惯,更不会惯着他这动不动就想沾她便宜的臭毛病。所以,睁开了眼,即使浑身无力,但是还是坚定
的,缓缓地,把他的身子从她的身边推离,白皙的脸映着越漆黑如墨的眉眼,声音平静而自制:“陛下请自重!”
而李容煦出奇的没有多纠缠,竟然顺着她的力道,如她所愿坐回原处。
邵洵美稍后把他身上的针取下,只留下几个要穴中还留着银针。又给他诊脉后,现他体内的寒气少了许多,但是却
还有些积攒沉淀,于是让苏广利吩咐再次把浴桶中注满药汁,让李容煦去泡一会儿。
邵洵美整个人像是泡软了身子刚从水里捞出来,乏力难受又浑身湿漉漉的,所以她去了自己的房间里换了身衣服。
休息了会儿又来了这偏房中,看到李容煦正坐在浴桶里。
而他那双华丽的双眼在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之后,即刻便睁了开来。烟雾缭绕中,那双如刀刻般犀利的眼部轮廓多了几
丝润泽柔和,朝她波光潋滟的看了过来。带着说不出的靡丽悱恻。
邵洵美走过去看着桶里的药汁正在冒着蒸腾的热气,而他整个人如仙如妖似乎在在蓬莱仙境中自在。
邵洵美专注的注视着药汁的温度,一句话都没有说。
苏广利像是隐形人似的,自觉的缩在一边没有存在感。
而就在这空档里,李容煦忽然开口道:“皇嫂给朕扎针可真是辛苦。”一句话,没有什么称赞或者感叹的情感夹杂其
中,有的只是陈述事实的工序化。
邵洵美回答的也很官方,声音恭敬,却足够冷淡疏离:“为陛下效绵薄之力是臣妇的荣幸。对我们医者来说,更是理所应当。”
李容煦忽然就直直的对上了她的双眼,黑亮如闪电,似乎能撕开暗夜的天空:“那朕也理所应当要赏赐皇嫂了!皇嫂
想要向朕要什么赏赐呢?”
邵洵美看着他的眼神,把手从药汁中收了回来,认真的看向李容煦:“陛下说的是真的么?”
李容煦依靠在浴桶壁沿上,散着湿漉漉的长,整个声音在空气也带着些温润悠然:“君无戏言。”
邵洵美眼睛看向李容煦,仿佛要从他的眼眸里看出他此时神色有几分认真。最后,她竟然忽然跪在了木桶跟前,恭恭
敬敬的行礼,磕头。
随后,她跪直身子,眼睛漆黑如墨:“陛下,臣妇的确有一事相求。既然如此,望陛下当做赏赐成全了臣妇。”
李容煦一动不动的以睥睨的目光看向她,语重心长:“皇嫂,你可要好好想一下,不要冲动。”似乎已经料定了邵洵
美将要开口的请求。
邵洵美紧抿了红唇,目光坚定,看向李容煦:“臣妇想请陛下恩准让我与定王和离。”
是的,这是邵洵美想到的唯一能和定王和离最有效的方法。
她给定王不知道写了多少封和离书,可惜每次却都如石沉大海,一点回应也没有。
而唯一有反应的一次是他竟然把其中一封寄给了她的娘家宁国公府,让娘家人来教育她。而这,也在在说明了他的态
度:想要和离?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而已。
试想一下,古往今来,哪有皇室贵族夫妻和离的?
所以,邵洵美想要和离,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来支持她。而定王地位更是显赫,权势极高,她一个弱女
子哪里有和他离婚抗衡的手段?
唯一的途径只能是找一个比他权势还要高的人支持她离婚,强制要求两人和离。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大魏皇
朝的天子李容煦!
而她有了目标以后,又恰逢她给陛下施针祛寒,她内心就开始活动起来,这是不是就是一个契机呢?所以内心也怀着
这个愿望,她对陛下的病情很是关心,最近更是在研读那些医学著作的时候,一边做笔记也一边查询能彻底治好他的
法子,以至于到时候会有更好的筹码来和陛下交换。
可惜,她至今没有法子来彻底根除陛下的病情。
而如今陛下提出了赏赐一事,她几乎立刻就和这个事情相挂钩。所以她求了!
李容煦蹙着眉头,神情严肃的看向邵洵美:“皇嫂,你提出的这个要求,皇兄是不会同意的。”
邵洵美点头,对上李容煦的眼神:“是,我知道他不同意,否则,我也不会请您做主了!”而且,她还是个类似质子身份的存在,让陛下宽心,让定王安心的联系纽带,从这一点来说,陛下就不会想要亲手扭断这根纽带吧。而且他们还是兄弟,请他下旨让自己的兄长和嫂子和离,他那皇兄也会被耻笑不是?可是,如果连试都不试的话,她会更加不甘心遗憾不已。
李容煦问了一句:“为什么你要和皇兄和离呢?”
邵洵美忽然笑了笑,笑的明媚如花:“我认为,理由您应该会很清楚的。起码,我是个有洁癖,婚姻要求干净的人不
是么?”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阐述她的婚姻爱情观,惊骇世俗。但是她觉得在这位天子面前应该不会让他侧目。毕竟,他
有个穿越的娘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