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打击他,“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你看看你,连根绳子都奈何不了,你拿什么杀我?”
而不是用着那种幼稚的手段,自以为是对敌人的折磨,可真的觉得痛快吗?
盛慕行,我,不是你真正的仇人。
你是很悲惨,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最为可怜的那个人?”
临千初嫌弃的道:“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除了喊打喊杀,还有什么本事?看似是对别人的惩罚,其实你不过就是在折磨你自己而已。”
临千初说完,不由发出一声冷笑,“盛慕行,其实你就是个懦夫。
你说你心中满是仇恨,那么既然要恨,那就堂堂正正的将你的敌人踩在脚下。
“盛慕行,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被自己最为信任的人背叛,而且还被最为信任的人算计的家破人亡,你还觉得你是最惨的吗?其实,你换一种想法,我已经得到了报应,不是吗?”
盛慕行愣愣的看着那个携着满身淡然,甚至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的女子。
他的心,就和在开水中翻滚似的,难受极了。
盛慕行倏然抬头,她可怜?
临千初不用他开口,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声音继续平静的道:“难道你不觉得,最可悲可怜的不是我吗?”
他可以狠到认贼作父。
可她的狠却不计代价将自己炼制成为一名毒人。
可她尽管在那种逆境下,没有如他那般歇斯底里,也没有如他那般暴躁发狂。
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她,看似,他们的身世相差无几,其实差别的确很大。
可她明明也是伤痕累累,为什么还能那么平静的面对洛一修?
是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她和他是同一种人,他们都舍得对自己狠。
甚至看着他仿佛渐渐地颓废了起来似的趴在炕上。
只是临千初的情绪里没有半分波澜。
她为的就是打击他,将他打击的体无完肤,所谓不破不立。
盛慕行突然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你奚落够了吗?奚落够了,你就给我滚,滚出我的世界里……”
临千初虽然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此时看着好像是备受打击的模样。
你觉得你现在有肆意而为的资格吗?
既然你选择了忍辱负重,那么就请你男人些,在那些恶人没有吃上恶果前,就请你冷静下来。
不要用敌人做下的孽来惩罚你自己,请你为了那些含冤而死的家人,拿起地上的长剑!
只有他从绝境中彻底的站起来,这样才能让他彻底的冷静下来。
“盛慕行,我们都过了血气方刚,冲动的年岁,你为了你的目标而努力着。
尽管你心中恨意滔滔,可你卧薪尝胆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什么要有始无终?
她的双眸格外的清湛,仿佛像是历经过沧桑般,那双清凌凌的眸子里慢是洞悉世事的豁达和从容。
盛慕行不在挣扎,而是彻底放松下来。
一瞬间,让他觉得好像经历了一场无形的洗礼,头顶上的阴霾也在这一刻散尽。
就算是失败了,我相信,你的努力,你的那些亲人都在天上看着,也依旧能让冤死的他们含笑九泉。
他们也会觉得,他们的子孙不是个孬种,不是懦夫!”
盛慕行怔怔的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光满是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缓缓地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亲自为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你不怕我继续发疯,伤害你吗?”盛慕行一动不动的说道。
临千初亲自走到高足长案上,端起一杯水,送到了盛慕行的手边,淡淡出声道:“你若依旧冥顽不灵,我会真的看不起你。”
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处好像塞了一团棉花啊,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更不敢去看她的双眼。
临千初暗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不,不!
他不相信她是那么肤浅的人。
盛慕行心中震惊,他缓缓地坐起身,看向她,“你面对着洛一修,你不恨吗?你难道还对他心存幻想?”
“你想起来了一切?”盛慕行轻声道。
临千初眸光闪了下,垂下了眼皮,声音平静的道:“想起来了。”
临千初抱起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觉得我有那么贱吗?”
盛慕行摇了摇头,“一个对自己都如此狠的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就算再宽容……你就算爱他入骨,我不相信你还能做到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