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广正忽然闻声,虽然不明所以,但多年来朝堂上的相互扶持,令其对凌肃深信不疑,急忙收掌向后闪去。
便在此时,原本被烈焰包裹的孔乐周围,忽的卷起了一阵狂风,火借风势,猛地倒卷,反袭向薛广正,而孔乐所语也在此刻幽幽传进每个人耳中。
“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孔乐手中阴阳鱼色的长剑,忽现其手中,此剑剑如其名,名曰‘阴阳’,不过眨眼间,他已提着此剑,似是乘着风一般,绕过来援的凌肃,飘向薛广正。
“这感觉……是太极两仪剑?!不,还有些不同……”苏杉于舟下静静观望,孔乐手上的剑诀,让他感到极为熟悉。
“天之道,曰阴阳。”孔乐语毕,霎时前后两剑齐出,难分先后,一剑烈焰滔天轰向薛广正,一剑卷起河浪刺向凌肃。
薛广生本身使的就是火属武技,应付这面前袭来的火焰,本该轻而易举,但此时却正相反,周身被火势侵犯的频频告急,颇为难堪。
而凌肃一杆长枪雷声轰鸣,那雷按属性本该被水势所克,但此时却霸道的劈开水箭,紫色狂雷击向孔乐身后。
由此可见这两人修为显然不在一个层面上,孔乐见此轻笑出声,低声喃喃道:“先解决一人也好!”
“地之道,曰柔刚。”孔乐忽的一转身,撇开那凌肃不管,直奔身后的薛广正,不但如此,他长剑一引,像是先前借火一般,此回竟引走了凌肃的紫雷,附在长剑上,顺势狠狠的向薛广正胸口刺去。
刹那之间,薛广正面露惊色,抵在胸前凝结,有若实质的的玄力竟渐渐裂开,最终化作点点赤色,四散消失。
防御的玄力,消散的的一瞬间,他面露不可思议之色,一招,竟然只一招,他便溃败下阵。
孔乐见此勾起嘴角,一剑划过薛广正胸口,鲜血飘零,煞是骇人,他贴在薛广正耳边轻声道:“与你无仇无怨,留你一命,一旁歇息去吧!”
说完两指一并,点在薛广正额头,便见他原本怒睁的双眼失去力气,缓缓地合眼,紧接着身躯倒飞而去,摔在地上,状似一命呜呼。
众臣见此,再顾不得其他,纷纷催起玄力飞奔而来,破空之声,轰然作响,修为具是不俗,便连那老丞相风正羽也身怀一身不弱的玄力。
如此局势孔乐定然不会硬抗,却见他突然闷声一吼,振聋发聩:“苏三啊!”
船上众人闻声皆是一惊,猛然环顾四周,却未见人影,不禁心底暗骂这书生阴险无耻,但不过片刻,却忽闻船下嘶鸣,这才想起与这书生一起同来的那头黑驴和那身着褴褛的少年。
此时小黑凌空跃起,漫步于空,苏杉骑在它的背上,望着它脚下的符纹,再次被孔乐玄妙的符咒之术震了一震!
在苏杉眼底,小黑此刻姿态竟说不出的恣意潇洒,但等回过神来,又不禁低声骂道
:“蠢驴!你就是浑身没个二两肉,还穷N瑟,不要命了?!”
果不其然,苏杉转头,目之所及,利刃齐发,浩浩荡荡的奔向自己,还有在空中装蛋的小黑。
“噶,昂。”神色未见慌张,脚步没见凌乱,乱箭之中,闲庭信步,从容曼舞,嘶鸣之中亦不忘回头望月,与苏杉眼神相接,似是静候夸奖。
转瞬间小黑已至船阵中央,苏杉伸手在小黑背上的包裹里掏出一把符纸,往身下河水抛洒而出,而踩在他肩上的小紫也照瓢画葫,学着苏杉一把一把的挥洒着符纸。
不过片刻,那些符纸渐渐聚成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样,落在河面上,而小黑也驮着苏杉紧接着落下,站在那八卦图上,得意的回头冲着苏杉低鸣着。
苏杉紧了紧罩在面上的破布,望向远处被团团围住的孔乐,喃喃道:“你交代的事我都做到了,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轰’忽然爆发出的猛浪摇晃着巨船,令众人难以站立,而修为已入玄丹的孔乐等人显然不在此列。
“呼,不愧是皇帝,护卫当真密之又密,抛开这几位大臣,天玄境的居然还有四五十人,呵呵,厉害。”孔乐四处望去,发现静立在空中,相互观望之人居然有这么多,饶是有所心理准备,也是吓了一跳。
还好道爷我准备的充分,孔乐心底念叨道。
孔乐随之慢慢的落回到了御舟上,背负着手,望着空中众人道:“诸位当着圣上的面,上到那么高是做什么?都给我滚下来!”
话音一落,便见这一小片河水之上,以苏杉所在的八卦图为眼,铁索为纹,河面为纸,远远望去,竟构画成一张大大的符篆,而从这符篆中迸发出的强烈威压,令空中众人猛然下坠,匍匐在御舟上,难动分毫。”
“嗯……,以此五体投地之礼表忠心!诸位忠君之心日月可鉴啊!真是这狗皇帝的得力走狗!”负手,低头,环顾四周东倒西歪的一众修炼者,孔乐忍着笑,语气如常,一本正经。
风过,浪起,御舟一晃,孔乐视线随之抬高,目之所及,是那依旧停在空中的两道人影,面色此时才变得有些凝重。
“呵呵……,正戏来了……”
“乐空,还有金舟之下的苏三!你们两个胆大包天之徒!尽管修为了得,只是……却也终究难逃我二人手心!”此时在孔乐提早布置的符阵下,能全然不受影响的,便只有空中那二位国公,齐国公莫阳天,唐国公唐战!
“两位国公果然不凡,这区区符阵之术是困不得二位玄丹境高手的……”
“那么接下来……便由区区在下领教一番国公的高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