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冗长的暗道中,四周墙壁幽光熠熠,细碎的暗光打落在那人灰色衣袍上,令人一眼看去不禁产生一种神秘的感觉。
那被法阵紧紧束缚的男子一袭陈旧灰衣,倚着墙壁坐着,一张普通无华的面容带着浅浅笑意,黑眸淡然地看着他们三人,特别那视线更多是落在伽羽身上。
听到那人略带打趣的幽深嗓音,对上那人的眸子,伽羽不禁感觉到怪异,很像那两次被窥视的感觉,她眼中的戒备深了几分。
司翎毫无表情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探究的神色。
反应最大莫过于是九琏,她看到那人后,眼瞳不自觉地微微放大,不禁惊呼出声:“关笙流!你不是死了吗?”
据所得的情报,关笙流因一直反对北廷担任魔狼族族长,而被北廷处死的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处死的,怎么会还活着?难道是用了障眼法?
见九琏的反应如此激动,伽羽与司翎对视一眼,同时都回想起了什么,此人不正是那次在魔狐族岭谷底偷听而来的人物吗?那两个兵子谈论的人物,不应该已经死了吗?
关笙流望九琏一愣惊异又不可相信的神情,不禁好笑地扬起了嘴角。
只见他往后贴紧了墙壁,抬着头,含笑朝他们看来,声音是带着笑意的,但话语却暗含冷意:“看来魔狼族混进了不少客人啊。”
他此话一出,伽羽猛地直视关笙流,他是发现了什么吗?开始警惕起来。
九琏本带惊愕神色渐渐散去,恢复了皱眉的表情,无论关笙流生还是死,对于魔狐族来说都不重要。
她沉着脸盯着关笙流道:“关笙流,你见我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听九琏态度冷然地朝他问话,关笙流把目光移到她脸上,见她神色戒备得好像他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恶人一样,不禁低声笑了起来:“哈哈。”
见他在笑,九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似乎拧成了一团小结一般。
笑过之后,关笙流调侃地对九琏开口道:“非也非也,不是你们,是中间的这位幻化成胡将军的客人。我要见的人只有这位。”
站在中间的伽羽抬起眼,冷不防撞上了关笙流的视线,不禁微微一愣,我?
九琏感觉到关笙流眯笑着看向伽羽,看着他的眸色深沉起来。
一旁的司翎看到关笙流把目光移到了伽羽身上,眉头开始微微一蹙,嘴唇微动,低沉而略带淡薄的声音缓缓而起:“我与她是一起的。既然要见,必定是有目的,请你直说。”
说完,司翎往伽羽身前移了移,直视着关笙流的视线。
听着司翎说着这些话,伽羽一听,转过脸去看向他,看着他的侧脸,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表情,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心情有些许奇怪的复杂。
九琏朝司翎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沉默的伽羽,微微眯了眯眼,小动作地扯了一下嘴角,心里不禁暗想,话说我也是和你们一起的啊。
对上司翎眼神的关笙流,他微愣了一下,而后一拍膝盖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似乎笑得眼角都溢出了些许泪珠,抬起手指轻轻擦了一下。
在场的人都不理解他为何突然发笑,一旁未曾开口说话的木忡见关笙流在那笑得流眼泪,顿时神情掠过一丝尴尬,于是径自说道:“关先生,请您认真一些吧。”
木忡心里却是在想,把人带来,不是为了给他取乐的,赶紧办正事行不行?
意识到自己貌似是在客人们的面前失态了呢,关笙流连忙把笑声收了收。
只见他慢慢地站起身来,双手轻轻拍了拍衣摆,然后左手背在身后,抬起脸来,看向他们,而后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关笙流,乃北漠少爷的幕僚。有幸能够见到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被关笙流如此有礼的礼节弄得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伽羽和九琏,顿时面面相觑。
倒是司翎神情自若地也很有礼节地拱手对关笙流自报了名字,轻声地道:“司翎。乃神泉湖水泉守神君。”
“竟是神族!”木忡眉头一拧,声音惊愕地带着一丝冷厉,话语一出,他手中长剑都快要露出了银光。
眼看到木忡要露出剑鞘,伽羽也反应极快,指尖红光闪烁,一副迎战的状态,而一边的九琏倒是没有多少动作,淡淡地看着这一幕,伽羽看了一眼九琏,不禁抿着嘴唇,也不好说什么,把目光移向木忡。
相对于木忡的激烈反应,反倒关笙流眉目弯弯,含笑着,淡定地对木忡开口道:“木将军,不要对客人无礼。”
见关笙流的态度如此,木忡咬着牙把长剑插回剑鞘之中,但那阴冷的目光时刻凝在司翎身上,大有一副若是司翎一有动作就立即拔剑砍人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