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悬弥寺也要来参加比试?”
“很意外,按理说佛道两门一般都不参加这种比试,就算天青武林大比是江湖最具影响力的比试之一,也不能够吸引他们吧?”
“如果真是来参加比赛的,那可有戏看了,这净空和尚可谓是悬弥寺新一辈武技最出色的僧人了,据说他已经接触到悬弥寺的宗师级印法了。”
“佛门武功极少为世人所知,这次可要好好见识。”
众人讨论的声音不断传来,傅残好好的心情却愈加烦躁,说是不惧强敌,自信便可,但毕竟这对于他来说,是活命之机。
而就在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又缓缓走进,大约三十岁,面黄肌瘦,头散乱,喘着一身破旧的黑衣,腰上插着一把无鞘长剑。
只可惜,这剑并不完整,只是一把断剑。
他身影笔直,面无表情,却引得酒楼众人窃窃笑。
他看起来毕竟是落魄了些。
但他仿佛早已习惯了人们的嘲笑,脸上根本没有任何不爽,环视一周,竟然直直朝傅残走来。
就在傅残愣神之时,他已经提着一个凳子,坐在了傅残旁边,燕山剑派弟子看见他的脏样,早已跑来。
他们嚣张跋扈惯了,此刻退让完全不是因为忍让,而是这人实在让他们难受,他们只想离得远远的。
傅残看着他坐在自己旁边,刚要说话,那人便已大声喊道:“小二,上酒!”
傅残皱眉道:“空桌很多,为什么一定要坐这儿?”
他瞟了傅残一眼,道:“因为我要喝酒。”
“其他位置也可以喝酒。”
“但我想你请我喝酒。”
傅残完全不懂他的意思,轻笑道:“我凭什么请你喝酒?”
这人面无表情,道:“因为我想喝,但却没有钱。”
傅残道:“可是我并没有答应请你。”
“可是,酒已经来了。”
酒确实已经来了,还是好酒,还未开坛,酒香已然溢出。
所以这人撕开酒坛,直接抱着坛子灌了起来。
傅残眼中若有所思,道:“喝酒为什么不用杯?”
“喝酒为什么要用杯?我只是想喝酒,怎么痛快怎么喝!”
傅残觉得有趣儿,低声笑道:“可是,我也没有钱,一份都没有!”
这人把嘴里的酒吞下,舒了口气,忽然笑道:“你没钱,我请你喝!”
“你不是没钱么?”
“但有人有钱!”
他说着话,又猛灌了一口,然后一把拉起傅残,走到一张桌上坐下,再次大吼道:“小二!上酒!”
燕山剑派众人满脸震惊,一人说道:“这人是谁?惹谁不好,非去惹王辰!”
“也好!那姓傅的也被拉去了,让他受点教育也好!”
“哈哈!有道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人!”
王辰沉着脸看着桌上两个不之客,若非他拦住旁边随从,恐怕他们早就出手赶人了。
傅残心脏也是不断猛跳,这老哥怎么把自己带到这儿来了?
“少主!”王辰旁边的人再次喊道,王辰大手一挥,示意冷静。
而邋遢男子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王辰手下的反应,只管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嘴上还不断招呼着傅残。
王辰重重哼了一声,拿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竟然没有管傅残二人。
朱宥深深皱起了眉头,王辰这人她清楚,绝对是傲气之人,就算来到南方,也不会如此谨慎,要忍受一个邋遢男子的挑衅。
难道二人认识?
傅残此刻也放下心来,看着他们喝的痛快,也拿起酒来一阵猛喝。烈酒入口,滑落喉头,一路酣畅淋漓至体内,一股热气顿时在胸中燃起。
好酒!
果然是大客栈啊!
王辰看了一眼四周,忽然压着声音道:“你要怎么样?”
邋遢男子含着酒模糊不清地道:“喝点酒而已,你又不缺钱,该干嘛该嘛,别管我!”
王辰这才松了口气,拿起酒杯又灌了一口。
难道,他刚刚全身紧绷,不是愤怒,而是恐惧?
这个想法顿时涌入傅残脑中,不禁深深看了邋遢男子几眼。
而就在此时,另一对人马又再次走出酒楼,领头有两人。一身白衣,腰佩长剑,模样俊俏,眼神凌厉。一人身材高大,满脸狰狞,眼角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白衣男子环视一周,看到一个身影,忽然身体一顿,脸色一变,寒声道:“傅残!很高兴见到你!”
而领头的另一人也怒笑道:“两日不见了!”
傅残豁然站起,因为他认得这两人!
不是别人!正是江南公子之弟、江南第二公子――苏越之!
还有一位,便是前日追杀自己,被苏越之挡住那位黑袍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