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力模糊,几乎看不见东西。
过了很长时间,她终于看到了一块血迹斑斑的布料,几乎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
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正在被抚摸。
“啊,这是一家医院!
如果是在医院里面,那么这里有婴儿就很合理了!
她完全忽略了那块血腥的布料。
自己肯定是被那个混蛋打晕了,然后被一个好心的路人送进了急救室,而又恰巧跟孕妇在一个病房。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但是,为什么孕妇哄小孩的声音就好像在自己耳边一样呢?
“恭喜夫人,你是个健康的小女孩!”说这话的,似乎是一位年长的女性。
然后一个女人用温柔、微弱的声音说:“女孩……啊!爹和二老爷一直盼着是个女孩呢!”
似乎有些上了年纪的妇女说:“太太,过来抱着小姐先睡一会吧。厨娘的汤差不多也快熬好了。”
“好的,张婶,二老爷有没有说过他想给这个女孩取什么名字?”
那个叫张婶的女人说:“说了!二老爷说,院里的榕树茂盛漂亮,如果夫人生了个女娃,就叫芷榕,有香草之容,榕树之魄。”
“芷榕,冯芷榕,很好听。”
“夫人先抱着小姐,我跟二老爷去报喜。”
“去吧。”
木门嘎吱嘎吱地响着,冯芷榕稚嫩的脸都冷下来了。
什么?
这是什么古装剧的台词?
还有,为什么婴儿和她同名?难道他们偷看了病床上的名牌,觉得这个名字好听?
还有,旁边的产妇妈妈,请把电视声音关小一点,可以吗?
但这柔软的触感,略带血腥的空气,温柔的抚摸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这样也还挺舒服的。
不,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床铃在哪里?床铃……
接着,冯芷榕又沉沉的睡着了。
这次她没有死,只是从黑暗中再次醒来的时候,再一次爆发出婴儿响亮的哭声。
这时她知道,自己重生了,完全重生了。
不仅是那笔重要的学费不见了,而且那袋在厨房里放了一天多的垃圾还没扔掉,肯定会被老爸老妈念叨半天——即使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虽然她平时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这种巨大的失落感已经掏空了她体内的一切。
想哭。
冯芷榕哭了,用新生儿的身份哭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