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此时张祥却悄悄将二爷叫到一边:“老爷子那边问呢,我怎么回?”
金寿纯思量半晌,说:“先别告诉老爷子,只说金钰金铉连个淘气惹得奶奶生气了。”张祥高腰出去,金钰却拦下他说:“这事儿能瞒得住吗?”又转头低金寿纯说,“爹,有事儿到花厅说吧。”金寿纯看了看歪躺在床上的二奶奶,和站在墙角抽泣的金镇媳妇,无奈的摇头,说:“金铉,金钰,跟我到花厅,宝红伺候好二奶奶,宝娟看好了金铃。”听众人一一应下,金钰便让他们各自散了。
进了花厅,二爷低头抽烟,金铉一言不发,过了半天二爷才道:“这事儿还没弄清楚,得找人再去打听打听。”金钰道:“方才在西厢我没敢说,那条路本就偏僻,这个季节青黄不接,除了办木料的商人,谁会赶大车从那经过?照旧例办木料要赶着开化之前,这节气已经开化路不好走,旁人家都不会赶着这个时候去买木料的。”
金寿纯眉头皱的更深了,起身说:“我亲自去打听打听。”说着就往外走
“爹且慢些。”金钰拦下道,“这时候出门也没用,不如等了天亮,备上两匹快马,再带上两个人,相互也有个照应,再说家里和作坊上也得有个交代。”
金寿纯一琢磨这话说的在理,也就点头答应。
次日天刚放亮,二爷便要出门,本欲带上金铉,可金铉却将头一低,半晌也只是叹气也不说话。金钰见状急的将他推到一边说:“三哥且在家等着,我随爹去!”金寿纯转目瞧了瞧扶着门框已哭成泪人的二奶奶,叹气道:“钰姐儿在家吧,一来帮着你娘管家,二来金铉一个人管铺子和作坊我怕着实放心不下,你也帮衬着些。”
金钰只得点头答应,见金寿纯带上两个家丁策马而去。她远远看着巷口屋脊上泛出一丝丝或白色的光,日头就要上来了,可这天却极阴沉,厚重的乌云铺满了天空,似乎连那日头也要被压下去一般。
金寿纯一走,金钰便叫了张祥和宝红来,将家里一切事情交给他俩,自己转身换了衣裳就要出门。宝红拦下问:“二姐儿这是要求去哪?”
“我爹这一去也少说也要三两日,铺子上和作坊上的定制我得去瞧瞧。”
“姑娘糊涂了,三少爷不是还在,让他去就成了,姐儿只在家料理便是。”张祥忙说
金钰这才想起金铉,忙转身去寻,却没找到,还是宝红眼快,向那廊下一指:“三少爷在那呢。”金钰顺声看去,见金铉独蹲在窗角下,埋头不语。金钰恨道:“三哥!你倒是去作坊上瞧瞧啊!”
“我?我……”金铉仰头看了一眼金钰,复而又将头埋进双臂,一声不语了。
金钰忽觉一阵头疼,扶额道:“罢了罢了,我自己去看吧。”
作坊和铺子都有积年在金家做工的旧人照看,也不用十分劳心,金钰只套了车两处走走。一来嘱咐账目要捋顺清楚,待二爷回来查看;二来不免要依仗这些店中老人看顾。待回了家中,见金铉正从西厢房里出来,原是二奶奶已是哭成泪人,金镇媳妇也在房中哭嚎。金钰见金铉愁眉苦脸,只叹气摇头,先进了正房给金石开请安。金石开也坐立难安,正在外屋踱步,见金钰进门,忙问:“你爹可回来了?”
金钰咬唇摇头。金石开仰面道:“这一次凶多吉少!”金钰忙道:“爷爷过滤了,上苍开眼,大伯和哥哥都会没事的。”说罢自己先呆愣了,如今她竟祈求上苍庇佑。面上虽依旧淡然,心中却是一紧。
自过了年,后厨便由金钰管着,待至晌午,自有人来问饭。金钰半点胃口也没有,料家中各房也未必吃的下,便叫人熬了清淡的小米粥,又说:“也不必聚到一处吃,做好了便送到各房里去罢,只金铃那添荤素各一样就好。”秦家婆子应了退出房去。
待人都退了出去,屋里独剩了金钰和小枣主仆二人。小枣跟金钰也有些日子,自是知晓二姐儿心性,如今家中出了这等大事,她心中必是焦虑难安,小枣便倚着榻边坐下不发一声。金钰歪靠在大榻上,脑子里竟是空空一篇,亦不知如何是好。
果不出金钰所料,一家子人中午饭也没怎么吃,只宝娟带着金铃多少用了一些。
这日子确是难熬,盼星盼月,忧心忡忡,前后院子都是静悄悄的,这静得叫人更加难熬起来。直等到第二日过了午,才听大门上有人声,金钰便急匆匆跑出门去。到院子一看,见大嫂已冲来出来,也顾不得换衣裳,只穿了件水红短袄站在垂花门下想外张望。待金钰到了近前,却见二爷带走的小厮架这一个人进来。未待她反应过来,大嫂已哎呀一声扑了上去,口中哭喊着:“你这是怎么了?”金钰这才看清,原是金镇被小厮搀扶回来。
见金镇回来,金钰的心才微微放下,凑上前去,只听金镇道:“能活着回来就是造化!”大嫂又问出了什么事儿,金镇却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