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已经忘记了。和麻是个风术师-只要是在知觉范围之内,哪怕是在死角他也感知到。
我看见了哦。
嘿嘿!
蒂亚娜的脸被风中突然飞过来的小石子打得很疼。
-3-
和麻,真没劲
当场做成的风的圈中,蒂亚娜流露出了渐感寂寞的思念。
哎,和麻的话
和麻连回答的工夫都省下了,缩小着风之圈,把蒂亚娜紧紧地掐住了。蒂亚娜的脸色正渐渐地变成青紫色的时候,和麻稍稍松开了手,简短地说道。
真烦人。
和麻连看都没看呻吟着的妖精,却望向窗外去了。眼前的景色在流过。因为已经接近傍晚了,所以已经看不见前面的路了。
即使这是日本最大的东西。
电车?为什么特地。是我的话一下子飞过去就好了?
那你就飞过去吧,一个人。
这样的对话已经是两小时前的事了吧。没有采取别的行动来强硬,和麻后悔得不得了。
那。
比古氏是喜欢搞恶作剧的妖精,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传说。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会觉得那是帮看起来既可怜又可爱的的小家伙们吧。
当然不是。
妖精们的恶作剧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伎俩。恶作剧会让对方一辈子都背着残疾过活,又或者是甚至会一直追击对方到死为止才肯罢休,对此她们毫不犹豫。
蒂亚娜也这么做过。
电车前进中,突然打开了门,幼儿探出身体去眺望外面,并且从窗户消失了,司机座位连续出现了好像什么大件的东西倒落时的心灵现象。
然后接着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直至电车开始往旁边驶去,和麻已经忍无可忍了。风之圈把她关在里面,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蒂亚娜还在那一句一句地说着,但是这对和麻来说,可以说已经是非常宽容的处理手段了。
即使嘴上和态度上不表现出来,也许也只有同族意识的片断的残渣了。
和麻,让我出来。
大月,大月
广播告知乘客们目的地到了的声音好像要盖过蒂亚娜恳求的声音。蒂亚娜眼睛闪着光地看着无言地站起来的和麻。
(现在放我出去!)
但是,和麻就要放了蒂亚娜的时候,却放下风之圈就向车门走去了。
哎?等,你等等!?
和麻没有理会妖精拼命的呼喊声,电车也无情地缓缓地开动了。
蒂亚娜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车站大厅。一个个从眼前过去的景色中和麻只有一次向她挥了挥小手。
阿阿
妖精气氛得全身发抖,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和麻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这根本连空气都无法震动的呐喊声,是不会传到任何入耳朵中去的。
大约十分钟后。
和麻!!
在夜道上行驶的摩托车后面,有个叫声变大的光球向和麻这边逼近。
光球在和麻的正前方停了下来。相对速度的原因吧,光的里面有个长着翅膀的少女的身影,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愤怒的表情。
只是瞟了一眼,和麻就毫无兴致地喃喃道。
比我想象中要快呢。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就那样把我放下,难道你不觉得这很过分吗?
我也很犹豫。
是否带着一起去还是.
那并不是那么巧妙的做法,是否应该想更加不会拖泥带水的对付方法
咦?
蒂亚娜不由自主地想象起不会拖泥带水的对付方法来了。想想他一直以来的态度,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阿-。我已经不恶作剧了,你不要杀我
和麻挖苦地似的笑着看哭起来的妖精。
哦你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呀!不然接下来将会是坚硬的态度来对付你。
坚硬的态度措辞很抽象,但是意思已经是再具体不过了。天娜恐惧得直哆嗦,不出声地点了点头。
嗯!
和麻微微歪了歪嘴,就扭下了加速器。蒂亚娜慌张地追着那好像被人踹了.一脚似的加速的摩托车。
两人直直地向目的地奔去。正面耸立的是日本的最高峰富士山,还有山脚下的那广阔的森林,青青的林海。
哎,哎
和好孩子蒂亚娜约定,但是沉默并没有持续一分钟。人类有时也有这样的人。沉默是生理上不能忍耐的东西。
这个交通工具你是从那弄来的?
无疑这是个疑问。要是敢说的话,也许问哪来的还不如应该问怎么拿到的昵。不管怎么样,连到都没到过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准备好交通工具放在那呢。
和麻简洁地回答道。
借来的!
借来的?哎,也有善良的人呢。
那口气并不是想刺激人,而是真的佩服。对于人类社会,不仅是对于人类社会本身的理解不深而造成的误解。
而且和麻对要加深误会的事也不踌躇。
阿。还没到要抛弃世上一切的时候。
厚颜无耻地断言道。顺便说一下,虽然蒂亚娜没有察觉到,但是和麻的服装也已经在发生变化了。
到底觉得那棕色夹克太难看了,于是换上了深灰色的夹克。难道,这也是借来的东西吗。
姑且什么都不说,一个劲儿地跑了数十分钟和麻走到贯穿在树海中间的过道的一半时,发现了一条好像是隐瞒丁世人悄悄铺好了的路。
那里吗?
嗯!
和麻丢开摩托车,跳过那看起来好像快要腐朽的铁栅栏。
乘着风重复地跳跃了好几回后,两人在树海深处建造的大房子那往下看,好不容易才走到那略微高起的山丘。
-这些家伙呀!
欢喜地低声喃喃。往上涌的冲动使嘴角挑了挑,露出小小的嗤
笑。
这样呀,是她们呀。
哎,好像很可怕但是你们认识?
蒂亚娜像遇到肉食兽似的悬乎地笑着往后退,惶恐地开始问道。
没有,没有直接见过面吗。
和麻斩钉截铁地摇头。脸匕是狰狞的笑。
但是这家伙从以前就想弄碎,没有办法。
怎,怎样的一个人呀?
那些家伙呀
和麻用清醒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座宅子,断定道。
这些家伙就是所谓的石蕗一族,三百年来一直重复地上演着祭祀供品的仪式,是邪恶的魔术师的一族。我们不要跟他们客气,放手去大干一番。
那,那我的话,只是把秘宝夺回来的话,那
阿?
和麻好像有点意外地看了蒂亚娜一眼啪的一声击了下掌。
哦,是呀是呀。可不能把秘宝的事忘了,唔。
忘记了吗虽然这样想,但是刚才和麻那坚定的胆量却是蒂亚娜没有的。蒂亚娜只能自我安慰地想,他能想起这件事已经是胜过任何事丁。
和麻唤来风,开始找寻秘宝的踪迹。
宝物啊喂?
呵?呵!
和麻声音含糊地叫了句妖精。妖精也是稍微过了一会才察觉到和麻在叫她。没有说话地那样对视了一会儿,想找些什么该说的话。
好像从心底里讨厌似的,和麻坚定地说了一句。
没有啊?
是啊,没有呢。
声音没有抑扬顿挫,蒂亚娜倒是听到了。好像连表示非常吃惊的样子都表示不了了。
但是,就这样数秒的时间随着现实情况往脑子里渗透,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加速度地开始崩溃了。
怎,怎,怎么办啊?昨天还确实在这里的呢!现在不见了!哎,
如果向族长报告说我把它看丢了,族长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那,是我的话,就当场上吊死了算了。
啊,我不想死啊
蒂亚娜哭着抱住和麻。
哎!和麻的话,你能找到的吧!?求求你了,我会额外再付给你补贴的
没事,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得下来!
听着,你看那边。
和麻把蒂亚娜的头扭过去。感觉颈骨好像发出些钝钝的声音,可是像妖精那样的荒唐的生物,去留意她们的健康是根本没有意义可言的。
啊
不知道为什么,和麻小声却清楚地在痛苦得快要晕过去的蒂亚娜耳边说道。
好好看看那宅子里面。看见了吗?
这离宅子足有一百米。还是晚上。肉眼能看到的东西,除了宅子的轮廓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是
阿?怎么好像很吵似的。
风术师和比古氏两人都是风之精灵的朋友,根本不用费劲去读取风带来的消息。
和蒂亚娜说的一样,宅子里是一片喧闹。因为动摇和焦虑,因此带来的混乱传到了两人这来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看起来不像是单纯的忙乎。说不定秘宝的丢失,即使对于一伙的人来说也是意料之外的事件。
那是说,还有另外的人盗走了秘宝?那么,岂不是找寻就更难了!
和麻轻轻地耸了耸肩。
就算我找不着我也不会有什么困扰的。
我为难啊!
和麻冷酷地拋开蒂亚娜的哭泣,大胆的眼神看向宅子。
先不开玩笑了我们去偷偷看看吧。
和麻轻轻地一跺地面,就被一阵旋风包围,身体一下子就挣脱了重力的束缚。一跳就越过了百米的距离,停在了宅子上面的二十米左右的上空。
紧追上来的蒂亚娜问道。
不会被发现吗?这么近的地方。
没事的。
和麻保证道。总之对方是石蕗一族是地术师。他是没有感知不接触地面的东西的能力的。
那
集中精神,找寻有用的消息。只要是在空气里,没有风术师找不到的东西。不管是二十米的距离,还是有屋顶,墙壁什么的阻挡着的东西,对于他来说也等于什么都没有。
排除夹杂着没用的消息的噪音,只挑出必要的东西。音调很快就消失了。有个嘶哑的中音传到和麻的耳中。
还没有捕获到吗?
阿但是,因为完全要抓住了的样子,所以并没有花什么时间
并没怎么。哎,那就已经足够了。但是明天就是大祭了,你明白吗?
那。那就
完全不能理解这个对话,蒂亚娜歪着脖子看着和麻。
什么是大祭呀?
和麻没有回答,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感觉好像气温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以下似的,蒂亚娜身体发抖地往后退。
我明白啦
脸上冷冷的笑容,和麻小声地喃喃道。
今年吗,那个
那,那个?
即使鲁莽,蒂亚娜又问了一遍。但是,这回却有了回应。
刚才也说了吧,是邪恶的供品祭祀仪式。大概每三十年一次,好像是在新年伊始,最早的那个满月的晚上举行。
那就是明天啦。
你知道得真详细呀。
是有名的仪式嘛。
和麻痛苦地吐苦水道。
这些家伙非但用活物祭祀,还狂妄自大。
哦那么,那个仪式和精灵乡的秘宝被盗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的,吧。仪式对于石蕗来说,是比任何事都重要的。眼前,根本没有空闲去管别的事。完全不知道是用作什么。
不,那可不行啊
和麻让大叫的蒂亚娜不再作声,再次开始侦察。这次是视觉消息。
快点啊。不要理会方法了。作为首座的代理,任何行为都是被允许的。
在宅子里的一个屋子里,有个女人被男人簇拥着。和麻的视线集中在了那个女人身上。晕这是那女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
头发异样的长。头发比黑夜还黑,有光泽,垂直到膝盖上如瀑布般流淌着。
黑西装。长的紧身裙盖过脚面,但是从左边就一下子开了很高的叉,几乎可以看到大腿上面了。
年纪大概是二十好几了。真的是个大美女,但是因为长得太妖艳了,不像是普通的人。能在远处眺望的话就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但是却也不想接近去看看就是这样类型的一个女人。
在那的人里面好像是年纪最小的,但却没有一个人会对她采取轻视的态度。额头上渗着汗水,小心地看着这个女人的脸色行事。
如果无论如何都来不及的活,就不用把真由美召回来了。!
男人们对于这理所当然似的话,非常激动地摇晃着。
红羽大人,这是反对首座的意见
你给我闭嘴。
不让大家说话,像红羽说话似的,女人昂然地起抬头来。
从父亲病卧在床以后,统领石蕗的人是我。你们有什么好抱怨的?
不,不是没有那样的事
看着被威严压倒而汗流浃背,自嘲地笑着的男人们,和麻轻佻地吹起了口哨。
真可怕,那女的。
但是,脸上的表情僵硬了。红羽一下子抬头往天井看去。
啊?喂,难道一
严厉的视线穿透了天井,径直地要把自己抓住。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停止了去想这件不可能成立的事。致命的一刻还是出现了。
是什么人!
谁在叫喊的同时,和麻的身体急速地往地面冲下去了。
等,等会!那是什么呀!?
并不是把风停下来了。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它的力气远远超出了风产生的扬力,把和麻整个地往下拖。
(这是什么!?大概,为什么被察觉到?是风中的尘土被换成了雷达什么的东西干的吗!?)
当和麻还在混乱中时,红羽麻利地指示着那帮男人。
上空有侵入者。等他降下来以后就马上攻击他。
是是!
男人们顺从地点着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好像对于红羽是完全的信赖。看着天井的视线没有丝毫的疑虑,正在为给就要落下的侵入者加上一击而储备着力量。
(这个,有点糟糕?)
无计可施地往下掉,和麻吼着。这是个紧要的关头。因为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拉下来的,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因为风,掉下的速度有所减缓,但是基本上不起任何作用。就好像是自己的体重增加了十倍,不是,是上百倍似的
(这样!)
和麻朝风之刃打下去。这么一刀下来,把那看不见的力场给斩断了,与此同时,因为反作用掉下的速度减缓了。但已经来不及了
咐!咐!
穿破屋顶和天井,和麻落倒在石蕗家的宅子里。不用说,斩破的是风,并不会伤及身体,但那感觉也不是怎么好受。
别小看我!
勉强着地后,用风和从四面八方袭击过来的地术师们相杀。更有甚者,想要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杀光。
啊!
但是,好像瞄准了和麻的头飞过来的蒂亚娜,使得和麻错过了攻击的好机会。
和麻什么也没有说,一把抓住在头上的妖精,啪,摔到地上去了。
啊
可恶
和麻厌烦地看着地上呻吟的蒂亚娜,又向周围看去了。地术师们本想是必杀的攻击,可轻易地就被和麻击败了,他们惊愕地瞠目结舌。但是,并不只有这些。
喂,妖精?
男人们死死地盯着妖精。为什么这里会有妖精?那眼神并不是在怀疑。动摇和惊愕那分明就是早就想到的表情。
看到这个情况,和麻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跑前去一把抓起摔倒在地上的蒂亚娜,清晰响亮地叫喊道。
让妖精乡荒废的罪人们!你们给我好好听着,你们的罪过是一定不可饶恕!不要再使用我们的秘宝去举行什么邪恶的仪式。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明晚就会是你们整个族的灭亡之时。
大肆地宣告后,就从空空的天井的洞口逃出去了。呆了的地术师们回过神采时,和麻已经消失在树海的另一方了。
最后那个是什么?
在离石蕗的宅子相当距离的地方,适当地找了个能承得住的树枝就坐下来,蒂亚娜呆呆地问道。和麻笑着回答。
不管怎样先确认一下,之后的事,好像要振作起来才好。没什么深层的意义。
对于妖精的存在和和麻的话,他们表示出明显的动摇。因为比起这个,还是拿到了证实盗取妖精秘宝的贼就是石蕗一族的确让他们更动摇。
唔那,从今往后怎么做呢?
等呗。
和麻简短地回答道。
只是这样吗?
刚才的话是想弄清秘宝的去向而说的。你不是说帮你去那边那个地方找吗。那我就没有工作的必要了
自己不工作,却要去攫取别人的成果蒂亚娜觉得那实际上是姑息的做法,但还是贤明地默默地守着。怎么做,也好像只有碎片般的一丁点儿学习能力。
呵,呵,呵
在想些什么呢,和麻好像很高兴似的笑出了声来。
如果能处理好秘宝返回的现场,那后面的事就可以大胆放手去做了。正义在于我方的东西。拜托了,不要无反抗地交还给我啊?呵呵呵呵
像刚才说的那样,好像要彻底地把石蕗一族消灭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似的,极其危险的笑声,蒂亚娜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
她拼命地捂着耳朵,生平第一次向风的精灵王提出了不平的申诉。
(为什么要选这样的人做契约者!绝对,绝对是弄错了一一!)
妖精那悲痛地震撼;灵魂地呐喊,是否会传到风的精灵王耳中去呢那难道真是只有精灵王而知道的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