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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获宝珠小娃因得名(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挨近傍晚,常顺娘终于醒了,殷氏正抱着小姐儿在旁边守着。那小姐儿早饿了,正在那哇哇大哭,殷氏想依着前儿的法子给她喂米汤,小姐儿却是不依,只不管不顾哭着。殷氏怕呛着她,不敢强行喂。

常顺娘听到婴儿的哭声,知道是自己的孩儿,不免心疼。她没力气起身,在帐幔里又见不得,只能儿啊、儿啊地叫唤。殷氏听得动静,忙抱了娃娃到床边,小丫鬟趁势挽起帐子,正想扶常顺娘坐起来,殷氏连忙制止道:“二姐流了那么多血哪有力气坐起来,帮她侧着身子躺就好。”完了又对常顺娘说,“二姐,瞧瞧你的娃儿,饿了又不肯吃米汤,还是要你来哺喂才行。”她把娃娃放在常顺娘旁边。说来也怪,那娃儿许是闻着了常顺娘身上的奶香味,又许是二人母女血脉相连,一躺在常顺娘的旁边立刻就不哭了,只那头用力偏向常顺娘的xiōng,拱来拱去的活像一头急切寻找吃食的小乳猪。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常顺娘笑着在小丫鬟的帮助下解开衣襟,原来xiōng部那儿已经开始淌奶了。娃娃果真是个聪明的,一待自己的亲娘用手把她挽向xiōng前,也不用人扶着头便凑向那rǔ头,直接一口含上了,用力吸得十分欢快。

“好一个急性子!”常顺娘含笑轻拍娃儿的屁股。

殷氏伸出两根手指在常顺娘的rǔ房上轻轻压住,对女儿说道:“你用手指跟我这般压住这里的肉,这儿可要可要留些空位,不然不但把娃儿鼻尖儿压扁,她还不容易喘气。你以后喂奶都要这般,可记住了。前几年菜市那边一个婆娘,生的是头一个,她也不懂,就是喂奶的时候硬生生把娃儿憋死了。可怜呐,还是个哥儿。”

“还是娘想得周到。”常顺娘依言而做,过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那拍着屁股的手伸进襁褓里一摸,脸色顿时有点黯淡了。

殷氏见状焉有不知之理,连忙安慰女儿道:“是个姐儿也好,先开花后结果,下一个肯定是哥儿。”

常顺娘微不可闻叹一气,低声道:“我只是担心老爷他……”

“别担心,”殷氏拍拍常顺娘的手臂安慰道,“今儿白天我仔细看过姑爷的神色,那欢喜是真真儿的。”

常顺娘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吃得昏天地暗的女儿,脸上神色不明。殷氏也没多想,只当她一时转不过弯来。

天色毕竟渐渐晚了,殷氏也不好在女儿家里多待,她伺候完常顺娘吃粥,又嘱咐伺候常顺娘的小丫鬟几句,这才去厨房叫上儿媳一起归家去。

常顺娘见天色渐黑,而秦秀才却还不见人影,心中不免焦躁,便问小丫鬟:“翠姑,老爷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被称为翠姑的小丫鬟连忙答道:“夫人您刚生完不久,好像就有个男子来敲门要求见老爷,老爷就和那人出去了。”

莫不是那边来人了吧?常顺娘心中不虞,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打发翠姑到前门去看看。待翠姑一走,这屋里显得越发冷清起来。常顺娘看着睡在里侧的女儿熟睡的小脸蛋,心里泛起阵阵酸楚。不是她不喜欢女儿,她担心的是那边老夫人的心思。

原来秦秀才名唤秦持重,表字维弦,乃京城人士。当年他少年得志,一举考得秀才,不料那之后似乎好运用完了一般,连着两次考举人不中,后又因父亲亡故守孝三年,之后再考仍然连个末尾都排不上,再加上长子夭折,他心灰意冷之下,只携了书童秦瑞,抛下家小外出游历,恰恰在这小小的甘明镇遇到待字闺中的常顺娘。

甘明镇地方小,风光秀丽,离州府倒不是特别偏远,只是文风不盛,许多年来别说秀才了,连个正经读书人都少。这秦持重不但身有功名,还长得一表人才,恰恰就在常木匠的隔壁赁了个小院子落脚。常木匠的妹妹常顺娘近水楼台,又仰慕对方是俊俏的读书郎,一来二去,竟要给秦持重做妾。那常木匠木讷老实,自是管不住妹妹,而母亲殷氏平日里就偏宠这个连父亲一面都没见过的女儿,尽管心中不喜,到底还是拗不过,又想着那秦持重家中有些田产,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帮女儿把婚事给收拾了。

常顺娘想着,老爷刚纳她时,曾经张罗着要带她回去给正室夫人敬茶,那边算过了明路。毕竟身为一个良妾,养在外室实在太说不过去。可没过多久等她怀孕,还来不及高兴,老爷却说先把孩儿生下再说,而且这本来是租的小院子,变成了典,一副要让她在这儿长住的模样。虽然老爷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必是老夫人反对了,许是老夫人想着等生了孙子再给她一个名分。可这如今,她偏生了一个女娃,倘若老爷回去那边,再也不回来,这可如何是好?常顺娘越想越觉凄凉,抱着女儿无声地流泪。

正哭得伤心,忽听得房外秦持重粗声粗气道:“我没醉,扶什么扶!”常顺娘连忙擦干眼泪,回头一看,秦持重已然撞进内室来。他一身酒气、踉踉跄跄走到床前倒下,唬得的常顺娘赶紧往里侧挪了挪,才没被压着。秦持重半个身子挂在床上,半个身子拖在地上,嘴里咕哝着什么,端的十分狼狈。

“怎生喝得如此烂醉?”常顺娘看向紧随而来的翠姑。

“瑞儿说老爷今儿和朋友喝酒去了,一时高兴,才喝得大醉。”

常顺娘埋怨道:“这瑞儿怎的不劝劝老爷?”忽然她又想起什么,皱眉道,“老爷在这儿哪来的朋友,莫不是那边来人了吧?”

“不是呢。瑞儿说那确实是老爷的朋友,多年前出海跑船,到现在才回来呢。”翠姑说着,想要把秦持重扶去榻上,可她人小力微,秦持重又烂醉如泥,压根就扶不起来。

常顺娘叹气道:“你也不用扶他过去了,今晚就让他跟我们娘俩挤挤吧。”说着,就去扯秦持重上床,翠姑在旁抬脚,才好不容易把他弄上床。这秦持重酒品倒还好,除了嘴巴咕哝之外,也没有撒泼。等到翠姑端了醒酒汤来灌下去,倒头便睡,连咕哝也没了,省得人照顾。

翌日一早,秦持重从宿醉中醒来,一见自己在常顺娘的床上,惊愕莫名。自常顺娘怀孕以来,他一直就歇在隔壁,如今乍然换了床,他脑袋有点空白。

常顺娘睥了他一眼,说道:“老爷歇在妾身这儿,怎么好像显得十分惊讶?昨儿可真是醉得好生厉害。”

秦持重嘿嘿笑两下,瞧瞧左右无人,涎着脸凑到常顺娘颈脖边,一手已经探到衣襟,说道:“这不是想念娘子了么?连醉了都没走错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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