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徐道:“如此甚好。”
邓廷桢又道:“按上次军议所说,又另设师船,加以挟制,可谓万无一失。”
林则徐到:“且待看罢操演,再做计较。”
正说话间,突然,听见海天之际一声哨炮。
关天培躬身到:“列位大人,赖恩爵所拟的英军兵船已经入了狮子洋,这次赖恩爵所选,俱是我广东水师的大船、快船、好船。精选的水勇,都参加过九龙或者官涌之战,熟知英夷的情弊。”
“料敌从严,甚好。”
“下官这就去靖远炮台指挥了,请诸位大人安坐。”关天培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这时,在靖远炮台上,兵丁门正在忙碌的把炮弹推入炮台下的土槽中,不时抬头望一眼边上站的一个洋人。这洋人,就是杰肯斯凯。楚剑功请了林则徐的准许,带他到虎门要塞上实地参看。
“如何?”楚剑功问道。
“别的不说,这炮台够老的。”杰肯斯凯说。
“这靖远炮台是去年完工的。也算是清国目前最新的战斗工事了。”
杰肯斯凯嘿嘿一笑,开始谈论这炮台。第一条,便是这炮弹,仍旧采用的实心弹,欧洲早已采用开花弹了。第二。这火药也放得不是地方,只要落上灼热的弹片,就会引起殉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这个炮台的构建方式,在欧洲是16世纪的。2oo年来,清国在军事工程学上毫无进步。
“怎么说?”楚剑功还不太明白。
杰肯斯凯蹲了下来,随手在地面上捡起一根树枝,开始画起图形。
“你看,你们的炮台,就是个圆台子,在周边筑起一圈石墙,顶部也没有防护,根本挡不住曲射攻击。欧洲的炮台已经堡垒化,炮台为棱堡型,主炮台的外围又有堡垒,互为支援,堡垒有隐蔽通道,便于转移火力,另藏有步兵和骑兵,作为机动力量。”
杰肯斯凯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手中的枯枝,说到:“你看,这种引火之物到处乱扔,可见军事条例也落后了,或者没有认真执行。”
杰肯斯凯又看了看炮位,继续说:“炮位也落后了,炮架是木制的,在火炮的后坐力下,很容易变形甚至垮掉。嗯,你们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了,在炮架下面垒土。这么做,虽然加大了炮架的承力面,却带来了另一个弊端,火炮射击后无法快复位。嗯……你们火炮上的瞄具怎么回事?”
楚剑功也不清楚,就叫了一个兵丁来问,那兵丁道:“这是星斗,用来测算高低的。”
“那火炮的左右射界呢?”
“左右瞄准,基本靠估算。”
杰肯斯凯听了楚剑功的翻译也不答话,伸手入炮膛摸索了一番,又把手拿出来看了看。手上挺干净。
兵丁见状,得意的说到:“奉关提督令。所有大炮都清理过。”
杰肯斯凯对楚剑功说:“炮膛内坑坑洼洼,炸膛不可避免。”
楚剑功苦笑着摇摇头。两人又走到一边去,楚剑功说:“先不要对工事过于挑剔,且看战法如何。”
就听见兵丁叫道:“英夷入港了。“
战鼓咚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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