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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金兰姐妹笑谈凄凉 知心主仆互诉衷肠(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曲桥流水,柳绿花红,莺啼燕鸣,藤萝爬满院墙,蔷薇挂于其中,缀无泪。云朵舒卷自如,盈盈好看;莲花儿盛开,娇艳似雪。古藤绕,迈玉槛,木棚架,斟清茶,不还家。

玉簪抬头,匾额上的“悼红阁”是绿妍亲笔所写,草书字迹,如行云流水,墨迹清秀干净,到底是绿妍的个性。玉簪扶着羽衣进入园子,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看木栅栏处生出许多细小的扁竹花,薄如蝶翼,淡如云霞。转过一道洞月门,穿过一座小石桥,便来到了一处珠帘四垂的亭子。

初尘才刚从里屋出来,见了玉簪羽衣二人,喜得嘴角上扬,对着里屋喊道:“姑娘,苏姑娘来了!”说着便要进屋去扶绿妍出来,不想绿妍自己扶着影壁走了出来,初尘忙上前搀扶,绿妍笑着说:“我自己可以走的。”说着挥挥手,初尘只好退在一边,绿妍摸索着向前走去,玉簪见状,赶忙伸出自己的手扶着她:“有丫鬟在,何苦自己走呢?”

微微阳光映照在绿妍光洁的额头上,显得珠帘下的她淡然出尘,比起沁雪的超凡脱俗,更多了一份安静。玉簪知道,这多半是患有眼疾的缘故,亦或者是自己为庶出,所以常常坐在屋子里,最多就是在天气好的时候到园子里转转。

关于绿妍的眼疾,是一个谜,府里都说是刘氏所为,因为绿妍目睹了母亲被刘氏杀害,日夜哭泣,眼帘变得模糊不堪,更有说者,说绿妍是为了保全性命,而自毁双眼,或者并不是真的看不见。无论如何,以后的绿妍,将“绰红阁”改为“悼红阁”,意为悼念逝去的自己。

“初尘,快给苏姑娘沏茶去!”绿妍感觉到初尘还立在原地,初尘这才缓缓去了。玉簪道:“你也坐下吧,别累坏了身子。”绿妍浅笑,扶着玉簪的手坐下:“你也坐下,难得来一趟,咱们好好说说话儿。”初尘端着茶盘走过来道:“苏姑娘不知道,我们姑娘天天念叨着您,只盼着有个说话的人呢……昨儿还写了一首词,我也看不懂是什么,苏姑娘给瞧瞧。”

玉簪知道,绿妍做的诗词极好,总是出口即成,由初尘记下。“我哪里写什么词了?休要胡说……”初尘从袖子里拿出一叠素笺,递给玉簪:“这是昨儿姑娘写的,苏姑娘给看看。”

泛黄的宣纸上,初尘的蝇头小楷秀丽可人,泼墨间透漏着绿妍的哀伤:月满晴空,越古松,对苍穹。独倚小楼三千,看流水向东,落花孤影重重。风清,晚凉,弦泪朦胧,笑叹词穷。没有听到玉簪的话语,绿妍以为出了什么岔子:“有问题么?”玉簪叹道:“你总是这么……要我说什么好呢?还是多注意身子……”

初尘快嘴道:“自打那个二夫人进了咱们陆府,我们姑娘就再没走出过这悼红阁,哼!倘若老爷在世,她也不会如此猖狂!”跟姐姐桃夭一样,牙尖嘴利,藏不住话,却也是真心真意关心绿妍,绿妍责罚她:“走了一个桃夭,难不成你还想要被我赶走?”玉簪劝着:“当初让桃夭去关雎楼就是你不对,你也知道,她们服侍了你这几年,从未让你受过半点儿委屈,你倒是心狠。”初尘辩解:“苏姑娘这话错了,是二夫人把姐姐调走的,我们姑娘才没那么狠心。”

这些年,绿妍一直呆在悼红阁里,虽然行动不便,可是有桃夭初尘照顾着,日子倒也平静,谁想刘氏会把桃夭给了沁雪,说是什么怕下人照顾不周,书房里的花影也跟着到了沁雪身边。本来桃夭理论了几句,说什么也不肯去,初尘也不甘心。然而绿妍却平静地说:“我虽是你们的主子,可是她毕竟也是我的母亲,母亲的话,女儿自是要听。”

“姑娘好狠的心,竟然不肯跟夫人去说情,我们姐妹白服侍了姑娘一场!”桃夭恼怒绿妍的懦弱,无奈只好去了沁雪身边,由原来贴身丫鬟变为端茶递水的小丫鬟,至今心里还愤恨不平。初尘不好说什么,只是继续照顾着绿妍,生怕那一天自己也被刘氏掉到别处去。

叠翠轩旁,藕花塘边,清风袭来,水波不兴。水鸭游泳,柳丝垂翠缕,六月初夏日,团扇轻摇暑热,蝉声嘶鸣树梢,雪莲盛开玉脉,笑语声声闻。

陈三娘坐在亭子里,因为多饮了几杯酒,脸颊泛起了红晕,愈发娇媚,索性脱了外面的大红榴花蜀葵锦衣,只露着里面丝帛的青缎雪衫。凤尾笑着说道:“二少奶奶还是少喝些吧。”三娘却将凤尾拉到自己身边,把海大的酒碗递到她唇边,道:“今儿我三娘高兴!凤尾你也喝!……”凤尾当着这么多的人,羞涩不肯,刘氏笑着说:“到了自家,就不要拘束了。”凤尾只好抿嘴饮了一小口,只觉喉间热辣不已。

沁雪本不想饮酒,无奈三娘醉意朦胧:“雪儿你也饮一杯,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呢。”沁雪摆手:“我不会,嫂嫂你也少吃些酒吧。”三娘因为夫君文涛去了怡红院心情不佳,遂拉着沁雪的手:“只饮一杯,凤尾也饮了一杯呢。”“这杯酒我替雪儿敬二嫂!”文远挡住了这杯辛辣的酒,想起玉簪悲苦的脸,和沁雪傲气的语气,他只觉着难以抉择。一仰脖,任苦辣的液体流入喉中。

众人也都猜酒划拳,热闹非凡,嘻嘻笑着说起了玩笑,木槿此刻因为安夜辰的缘故,心情不好,也饮了两杯酒,头晕晕的。“姑娘,你先饮着,我出去一下。”她扶着墙壁踉踉跄跄的出了席间。“瑾儿……”“没事儿,相信我。”文远安慰着沁雪。

离开了嘈杂的酒席,看那天边燃烧的云霞,把绿树红花渲染成金灿灿的锦缎,好像是梦里的景色,空灵亦幻。

“怎么喝这么多酒?”花影从关雎楼去给沁雪取团扇,看到竹花影下的木槿面色红润,料想必是醉了,忙上前搀扶:“我还是扶你回房休息吧。”“花影你说,我们天生就只是做丫鬟的命么?”木槿含泪问道,花影不曾想到,一向坚强的木槿会流下泪水:“姐姐你喝醉了。”她却摇着头,道:“不,我没醉,我没醉……他说我只是个丫鬟,只是一个丫鬟……”

瞬间,花影似乎明白了什么。身份无法选择,出生便是注定了自己的宿命,丫鬟,到了芳华纵逝,就会被主子遣散出去,或是嫁人,或是被卖到大户人家做小妾,或是做一辈子的丫鬟,看着主子的喜怒哀乐过活。“姐姐想多了……”“也许是我想多了……”木槿抽噎着说,然后步伐缓慢的向自己的屋舍走去,空气里,盛夏的味道中弥漫着凄凉的气息,是花落成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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