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又时这句话,记得自己大婚的时候,他就曾说过。那时是为了陆家,如今仍然为了陆家,木槿淡淡的说道:“王爷的心意,奴婢心领了……奴婢是宫里的人,不能……不能……”
她尚未说出接下来的话,他已经俯下身子,触碰到了木槿那柔软的唇。顷刻间,万物开始旋转,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不堪,就连气息也变得**起来。只有瞬间的停留,木槿却觉着仿若长久。
“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安逸云说道,“是我的不对,我一直都很自傲,对不起,瑾儿……”真是可笑,难道他们安姓皇族都是这样么?先前的夜辰也是,对自己冷暖不定。而安逸云亦是如此,真真是讽刺。
可是他却继续道:“因为之前心里一直愧对翩跹,她是我的表妹,我却将她推到尚家。直至遇见了你,我才知道,多年前的那个宫女就是你。想要报答,就是希望,希望你做我的妻……”
这么说来,他是确确实实对翩跹心存愧疚,而不是念着旧情了?安逸云负手而立:“翩跹对我说,尚暮秋对她很好。我自是放心,这才找你来。”“王爷不是在怜悯奴婢吧?”木槿害怕了,她怕另一个夜辰会出现,继续利用自己。
安逸云微微笑着:“我可不是安夜辰,怎么,不愿跟我走么?”心里却是有事儿无法放下,可是他却一把拉住自己的手,径直朝着玫馨苑的大门走去。这个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西边儿还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只是这么一直跟着他,心里却是幸福的。一直走到观景楼处,才停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没说一句话,径自上了楼梯,她也紧紧相随,来到了观景楼的天台。
放眼而望,宫中楼阁游廊,小径古松,画角飞檐皆在眼前,不一会儿,那上面便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下雪了,木槿开心的用手掌心托着空中飘下的雪花,看他们在掌心飘落,然后沉沉睡去,渐渐融化。
“白雪皑皑洇晚空,谁晓鸳鸯瓦上重。”他轻轻吐出这一句,话语里带着浅淡与柔和。“却是一夜北风吹,天涯海角不相逢。”木槿随口对上一句,然后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呢……”
现下是十一月初十,再有一个多月,便又要迎来新的一年。日子好快,木槿不禁感慨,自己的命运像是那八月的瑾花,到了寒冬,便很快凋零,不复再见。“瑾儿,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么?”
往哪里走,哪里才是自己的家。木槿摇摇头,苦笑着:“多谢王爷的好意,宫里还有好多事儿,等着奴婢去办……”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了一句:“我等你,不管什么时候。”
此时北风呼啸,挟裹着细小的雪粒,打在干枯的枝桠上,宫殿的阁楼廊檐下,幽深的小径里,明黄色的琉璃瓦上,分外鲜明。已经算是最好的回答了,木槿心里很满足,很温暖。
在掬尘阁里,秋葵时常看见木槿一个人或是发笑,或是出神儿,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儿呢。这时,窗外又刮起了北风,秋葵坐在榻上做着刺绣,木槿则坐在铜镜前梳妆,很久都没有这么仔细的装扮了。
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因为曾经爱过,那便是给了他伤害自己的权利。也许,这便是彼此最完美的结局了。“瑾儿,”门外有人敲门,进来时,却是韩昭仪的侍女茉兰。
借着烛火,木槿看到茉兰一脸的焦虑。便问明缘由,原来韩昭仪的一枚戒指不见了,最后竟是在嫣红的房中找到的。现在韩昭仪正拷问嫣红,茉兰唬了一跳,想起韩昭仪同木槿关系好,这才找木槿来。
虽然今晚是安逸云约了自己在观景楼,可是目前紧要的事,就是赶紧去延禧宫。木槿也未曾多想,赶紧随着茉兰赶往延禧宫。厅堂里,嫣红跪在地上,一言不发,韩昭仪坐在椅子上,饮着茶水,也是不发一语。
这时赶到的木槿说话了:“昭仪娘娘,就算是嫣红拿了您的戒指,也不会糊涂到往自己的房间里搁。”“这话倒是有理,”韩昭仪点点头,说道,“依瑾姑娘之间,那戒指怎会在嫣红房里?”
此时茉兰明白了:“必是有人想要陷害嫣红,所以放在她房里。”木槿笑道:“茉兰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原来冲动的茉兰,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其实茉兰也分析得不错,嫣红素来是个清高之人,就是在陆府的时候,也是个不大管事儿的。怎会去拿韩昭仪的戒指?“不知昭仪娘娘宫里还有谁?”木槿知道,定然是宫里其他宫人所为。
不一会儿,就来了四个小宫女和四个小太监。茉兰一一介绍道:“她叫烟落,是延禧宫负责端茶递水的,她叫浅然,是宫里负责洒扫庭院,浇花儿的。她们是姐妹,姐姐婉溪,妹妹婉容,是这寝宫里给娘娘梳妆挑选衣物的婢女。”
木槿看着这一对儿姐妹,其中那婉溪脸庞略长,而且右边眉毛处,有一点红色的胎记。只是被额前的刘海儿挡住了,微微露出一点。婉容则生的灵动可爱,那一张清纯的面颊,透露着青春的气息。
其中婉溪说道:“瑾姑姑若有什么话只管问,奴婢还有其他事要做。”倒像她是延禧宫的主子似的。一个嫣红这样也便算了,偏又来一个这样的宫女,韩昭仪能指使的了么?
婉容倒是个识大体的婢女,她向木槿行了礼,道:“我姐姐说话一向如此,姑姑万不可放在心上。”再看看下剩的四个小太监,他们也都是看着乖巧听话的模样儿。秋葵小声对木槿道:“这可要怎么问起?”
“丢了一枚戒指不算什么,”木槿说道,“若是因此被逐出宫,昭仪娘娘可是没法子救你们了。“当木槿的眼光一一扫过众人,却看到一个小太监的手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又将手放了下来。
眼疾手快的秋葵,一把抓住那个小太监,厉声说道:“说!为什么要偷昭仪娘娘的戒指,还要诬陷嫣红?”那个小太监吓得双腿发软,顺势就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葵姐姐饶命……奴才……奴才一时迷糊,才求姐姐别到坤宁宫去说,奴才求姐姐了……”
哪只秋葵说道:“就算是姐姐我肯饶了你,也得问问姑姑,还有娘娘。”眼见小太监对着木槿和韩昭仪叩头,韩昭仪怒了:“狗奴才!现在知道求饶了,当初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原来这个小太监名叫祥瑞,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为了让妹妹过上好日子,这才不得已,进了宫。后两日是他妹妹的生辰,他想给妹妹送礼物,却苦于没有钱,见韩昭仪的妆镜台上放着的一枚戒指,一时动了歪心思。韩昭仪恰哈回来了,慌乱中,他把戒指藏到了嫣红房中。
祥瑞磕头如蒜捣,韩昭仪却着实动怒了:“既然犯了宫规,就该拖出去杖毙!可是本宫不想看见你,你走吧,离开延禧宫!”无论祥瑞怎么哀求,亦是无用。木槿道:“不如你到我的掬尘阁里,好歹你也有个去处……”祥瑞感激不尽,对着木槿叩了三个响头。
辞了韩昭仪,秋葵与祥瑞一起跟着木槿,在雪粒纷飞的小径中走着。秋葵笑着对祥瑞说道:“姑姑还真是大度,如果换做是我,定要打你四十大板呢!”“都说瑾姑姑是出了名儿的慈悲心肠,奴才今儿才得见,”他说道,“以后只要姑姑和葵姐姐吩咐的,奴才都义不容辞!”
看见漫天飞舞的雪花,木槿才想起与安逸云的相约。她吩咐了秋葵和祥瑞,独自一人跑到观景楼上。而他早已立在小楼上,木槿喘着气,略带歉意的说道:“奴婢来的晚了,让王爷久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