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正月十五,元宵灯会,花烛耀眼,焰火漫天。朝廷颁下圣旨,要求韩王安栎楚与伊沫成婚。所以这一日京都热闹非凡,伊沫出嫁的队伍,毫不逊色当年的江城公主。站在街口观望的洛欣瑶与甄嘉铭,为此场景叹为观止。
夜空被璀璨的焰火笼罩,绽放出绚烂的色彩。欣瑶笑着对甄嘉铭说道:“八年了,一晃眼,竟然过得这么快……”欣瑶的一番话,将他的记忆拉回了八年前。那个时候,心高气傲的欣瑶,一封休书,将甄嘉铭拒之门外。
后来的结果,便是导致霍皇后对雪吟的不满,说她“管教不严”,有失国体。雪吟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这才央求着元熙,让欣瑶再三考虑。如果没有这一段小插曲,或许两人至今还是陌路人。
他笑着道:“岁月不饶人啊!”“也不知道小妹和大哥他们怎么样了,”欣瑶忽然说道,“这么久都没消息,我还真是担心。”雪吟猝死,元熙心伤,就带着雪吟的衣冠南下,梓涵也跟着走了。
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欣瑶也曾派人寻找过他们,可是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甄嘉铭安慰道:“你小妹由你大哥照顾,应该不成问题,别想那么多了。”两人手挽着手,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时光匆匆,能够湮没多少。欣瑶不知,她只是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成熟了许多,也渐渐为自己当年糊涂的行为感到可笑。年少轻狂,谁又没有犯错的时候?如今嫁入甄府,做了四个孩子的母亲,这便就是幸福了。
迎娶伊沫,不过是政治联姻。所有的人都知道,可是伊沫不知,她还是在憧憬着,向往着跟自己的夫君双宿双飞。所以洞房里的她,激动不已。哪里知道,等来的却是安栎楚这样一番话:“今夜王爷有事在身,王妃先安寝。”
这哪里是新婚的生活?伊沫猛然掀开头上的喜帕,气得浑身乱颤。她想冲出门去找安栎楚,可是侍女却说,王爷进宫去了。气恼的伊沫咬着牙,端起桌案上的酒壶,灌入口中,辛辣中带着苦涩。
新婚之夜的安栎楚,没有忘记自己母亲临走之前给的承诺。他找到木槿,说道:“我说过,待我大婚过后,就回来找你,你的答案是什么?”真是可笑,木槿说道:“二皇子已经是太子了,你来找奴婢,为时已晚。”
“太子还是可以废掉的,”安栎楚对木槿说道,“何况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母妃,要立我为太子。莫非你当时所言都是骗我母妃的?”这怎么可能,木槿苦笑道:“您现在是韩王殿下,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他冷笑道:“你明知故问!木槿,我告诉你,只有我才能把安逸云调回京都,也只有我,才能放你出宫。”“奴婢根本就不想出宫,”木槿亦冷冷的回道,“而且奴婢跟安逸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岂料安栎楚又道:“那安泽宇呢?在外流放十年的苦刑,你可忍心?”这个消息,大约除了木槿,其他人都是知道的。木槿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时的安栎楚有些洋洋得意:“安泽宇得罪了温丞相,就算是回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如果换做是我,我会帮你的。”
安怀义器重温丞相,安泽宇得罪了丞相,自然也就是得罪了安怀义。如此下去,安泽宇的前程难道不是一片黑暗?安栎楚正是抓住了木槿的这一点:“如何,只要我做了太子,你的两个**,我都会让他们进京的。”
北风呼啸,吹落一地雪花。福康公主走在覆满雪花的石阶上,望着模糊的夜色出神儿。这时侍女来报,说是驸马已经醒了。福康忙快步走到屋子里,亲自扶了驸马起身:“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
婚后三年,福康和驸马赵有祥生活的日子还算如意。只是赵有祥的身子不是太好,所以霍皇后特特下了一个恩赐,准许福康公主可以到驸马府中居住。所以福康这三年来,一直在照顾着夫君。
哪里想到,这病来如山倒。大年下的,赵有祥又病倒了。而且只有喘气儿的份儿,他歪在福康怀里,虚弱的说道:“娇儿,我……我对不起你……我……”说话间,已经咳了数声,痰里都夹杂着血丝。
偷偷拭泪的福康,也是伤心不已:“你哪里对不住我了?是我对不住你才是……没能为你们赵家留个后代……”“不,”他摇着手,艰难的说道,“这辈子,我有你就知足了,真的……”
这话让府里的仆人们听了去,也都不禁为之伤悲。“快把煎好的药端来,”福康对着侍女挥手,然后亲自捧着药碗,对他说道:“吃了这药,再睡上一觉,就会好的……”他听话的吃了药,然后乖乖的躺下。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福康这才放了心:“你们都退下吧。”她打发走了所有的下人,陪在他的身边,只怕是夜里会出什么意外。烛火摇晃,映照着珠帘。有侍女晃醒了福康:“公主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儿还得进宫去呢。”
伸手抚摸着他均匀的气息,福康点头道:“也是,若是熬个黑眼圈儿,母后也要担心了。”说着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才依依不舍得离去。厚厚的床帐,遮挡住了她的视线:“明儿早些叫我起来。”
风啸雪吹,摇动一夜惊险。形容瘦,独剩小舟,莫登高楼。堤岸枯柳,看眉头轻皱,泪花满颊,惆怅百结后。昏鸦盘桓,枯藤老树,盘踞朱门深深。饮一杯清酒,苦涩难下咽。入喉,却余泪空流。
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枯枝上的雀儿。当福康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时,却看到侍女们都跪在地上,痛哭着说道:“公主……驸马他……”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福康慌乱的直奔他的内侵。
彼时房门里的仆人侍女跪倒了一大片,见了福康,哭得更加悲痛。“嘘!”福康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子,对众人说道:“别出声儿,有祥他是睡着了……”说着走到榻前,将有祥抱在怀里,轻言道:“等你醒了,咱们再进宫去……”
一旁的丫鬟霓裳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她则轻声对福康说道:“公主,奴婢这就去备马车,预备进宫。”福康点点头:“好裳儿,快去快回。”待霓裳出来后,对另一个丫鬟道:“快回宫里报丧,就说驸马已于昨夜没了。”
为了宽慰福康公主,霓裳又吩咐府里人,不许打扰公主。然后便同着众人开始准备驸马的丧事。等到木槿她们带着人来府上时,府里已经备好了棺木,只等着入殓即可。霓裳对木槿道:“公主现在仿佛是疯了……”
这个时候的福康,木槿很是理解。“你只管去准备,”木槿道,“我去劝劝公主。”推门而入,拂过茶色纱帐,木槿看到福康公主托着驸马的头,正喂他用药。而且极其认真地样子,口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
木槿轻轻的走到床榻前,哄骗她说道:“公主,驸马的家人来了,想要看看驸马……”“瑾儿,你来得正好,”福康抬起头,看到木槿面上露出喜悦之色,“你快看看有祥,他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连药也不吃了……”
面色如纸的赵有祥,此刻早已魂归天外,哪里还能吃得下去药?怕是此时,福康悲伤过度,才做出这样的举动吧。木槿也不敢惊动福康,只是悄声说道:“公主,奴婢已经把驸马的家人叫了来,他们或许有法子。”
一阵好说歹说,福康才跟着木槿出了屋子。早已等候在外的霓裳和众人,忙进屋去,将赵有祥的尸身抬了去。这个时候,福康才猛然醒悟,挣扎着要追过去。木槿紧紧抱住福康公主,解释道:“驸马已经死了,公主,你醒醒吧……”
死了,赵有祥死了,福康终是认清了这个事实。她两眼发直,望着敞开的门口发呆:“方才他还吃药呢……你骗我……”说着趁木槿不注意,追着赵有祥的尸身出了门,唬的仆人忙在后面紧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