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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风雨夜木槿哭断肠冲常雎出嫁胜公主(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四月雨纷纷,细如绣花针。夜沉沉,丝线裁几缎,十丈红尘痕。昏暗灯下为谁等,山水一程风雨又一程。孤月遥遥相思枕,锦书难画别离恨,杜鹃啼痕丝缕疼,青丝莫承情一生。

园子里的牡丹花儿开了,重重叠叠,蜂围蝶绕,玉脉参差,幽香弥漫。这日风和日丽,睿贤王妃筱雨,来到宫里来给玉妃娘娘请安。说了会子话,玉妃便觉头脑昏沉,筱雨只好告辞而去,却又看到这一丛牡丹,喜得不忍离去。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破骂的声音。筱雨顺着方向望去,只见是贤妃娘娘正在责罚一个宫女。也是可恼,这个贤妃仗着有安怀义的宠爱,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那个小宫女把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而且还在不断的啜泣。贤妃却不顾自己已有的身子,仍是在一旁骂个不住。

实在看不下去的筱雨,正要过去劝阻。却见一个身穿翠墨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过去,原来是四皇子子俨。筱雨见有人救那宫女,遂便离去了。且说子俨从宫里的傅司簿哪里,要来了紫兰的八字生辰,以及紫兰的平生,正要去储秀宫跟自己的母妃薛昭容说说,却看见了贤妃在处罚小宫女,就赶了过来。

子俨也没有问什么缘故,只是将小宫女轻轻扶了起来,说道:“赶紧忙你的活去吧,莫要再这里浪费时间了。”她望望贤妃,只见贤妃杏眼圆瞪,说道:“你敢!”她便仍要跪下,子俨却对贤妃说道:“娘娘是白得了一个‘贤’字的封号,也就不顾着自己的身子。”

听着子俨这般羞辱自己,贤妃更加气恼,不过子俨是薛昭容的皇子,她自是不敢得罪的。便怒气冲冲的甩袖而去,子俨见小宫女脸上还挂着泪珠儿,便安慰道:“快别哭了,若是被人看见,是要说我欺负你的。”“那你还不走?”她抹了抹泪珠,仰起头答道,“奴婢鸾枝谢过四皇子救命之恩!”

“鸾枝?”子俨想了想,问道,“难道你姐姐就是那个投湖的瑶枝?”鸾枝点了点头,说道:“我姐姐也是糊涂,就算是想不开,也不应该投湖。”子俨头一次听了这么有趣儿的回答,便问道:“那你说说看,到底是姐姐的不对?你又怎么会到宫里来做事儿?”

那鸾枝背着手,在子俨身边走了一圈儿,说道:“四皇子,奴婢也就只有姐姐这么一个亲人了。如今姐姐没了,主子又点名儿要奴婢服侍,奴婢为了糊口饭吃,就只有进宫了。”这话把素日不喜笑的子俨逗乐了:“你说这话,像是谁逼着你进宫一样的。”

鸾枝叹了口气,说道:“四皇子这话说的不对,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人家,自然是要存活下去的。奴婢也不过是为了存活而已,哪里像是宫里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这里正说着,忽见一个小宫女叫她:“主子叫你快过去呢,还在这儿喷闲话呢……”于是鸾枝也未告辞,留下子俨,还在发愣。

一路上,子俨都在想着鸾枝的话。她说的不错,他们这些皇家子弟,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哪一个不是玉盘珍羞,又有哪一个不是绫罗绸缎?可是谁又曾真正关心百姓们的生活?子俨不禁叹气,这个凤鸾枝,言辞竟是这般犀利,让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心里百般滋味。

到了夜里,忽然起了风。虽说是过了春日,可是夜里到底是凉一些。这些日子忙着四公主和六公主的婚事,木槿累的是浑身酸疼。一直往返于长春宫和凤藻宫之间,无暇用膳。好在有掬尘阁的掌势姑姑,不然真是身心俱疲了。菱角也常常劝解,说要木槿好生休养。

但是宸妃信任着木槿,总是隔三岔五的邀请木槿。见木槿又瘦了,菱角更加心疼:“王爷也是的,怎么不知道来看看娘娘。只顾着天天上朝,怎么就不关心这娘娘?难道是那个欢颜来了,他就忘了娘娘不成?”

“别说了,”木槿心里有些烦闷,对着镜子拆下发簪,说道,“还是洗洗快些睡吧,明儿临江侯就要走了,咱们还得出宫送送呢。”菱角打起珠帘,说道:“他是宸妃娘娘的弟弟,又不是咱们的亲戚,凑什么热闹啊!”“这都是礼上的,”木槿说道,“面子上总得做足了才是,不然宫里人又该说闲话了。况且他还要把琼雎带走,这也算是喜事儿。”

说道琼雎,菱角又是一阵子感慨:“可怜了瑶枝,那么好的姑娘,就这么没了……娘娘,你说说这个什么侯爷,怎么不把瑶姐姐娶了去,或者是两个都带走,就没有这场悲剧发生了。”“胡说什么呢?”木槿说道,“瑶枝素来是个多心软弱之人,将来真的嫁到了海疆,也不是长久之事,还影响了跟咱们的关系。”

这话说得极是,琼雎懂事儿乖巧,比起瑶枝,是要稳妥许多,也是难怪,临江侯褚霖然会要琼雎而不是瑶枝。躺在榻上,木槿的脑子里出现的全是跟安泽宇一起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外面树影摇晃,藤条儿摆动。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而且夜色更加寂寥了。忽然木槿只觉着喉间一阵作呕,她忙翻身下床,惊动了菱角。菱角这段日子睡得很浅,只怕是木槿出了什么事儿。这次见木槿这般,忙忙的沏了茶水,还要去请御医。诊断过后,御医笑着说道:“恭喜娘娘了,这是喜脉,已经有两个月了……”

脑子里一片混沌的木槿,登时愣住了。菱角晃着她的胳膊,轻轻叫道:“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快跟奴婢说句话……娘娘,别吓着奴婢了……”许久,木槿这才缓过神儿来,对菱角说道:“他说的是真的么,我有了,我有了他的孩子,安怀义的孩子,是么……”

菱角使劲儿的点点头:“嗯,娘娘要做母妃了……娘娘,这是好事儿……”忽然,木槿竟是轻轻地笑着,说道:“这不可能,我怎么会有他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会……泽宇他知道么,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康王爷也不许……”可是这怎么可能,今夜的诊断,必定通知了安怀义,那么明日,**都会知晓,凤藻宫的瑾妃娘娘有喜了。

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菱角安慰道:“娘娘不怕,有奴婢在呢,娘娘不怕……”哄了半日,才将木槿哄着睡着了。可是半夜的窸窣响动,还是让菱角醒了过来,眼前的一幕,却又让她大吃一惊:只见木槿在自己的腹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布条,而且双手还使劲儿的用力,妄图打掉这个孩子!

菱角急忙跑上前去,拉着木槿的手,哀求道:“娘娘快住手!娘娘……奴婢求您了,就算您心里有气,也犯不着这么折磨自己……再说这孩子是没有罪的,娘娘,奴婢求您了,娘娘……娘娘……”

可是菱角越是这么说,木槿越是用尽了力气。她将菱角一脚踹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口中还说道:“我宁可自己死,也不要这个孩子初生!”看着木槿咬着牙,拼命地缠着她自己的腹部,菱角则在一旁苦苦哀求着。

雨点是下了起来,敲打在窗子上,发出阵阵恼人的声音。菱角的哭声,木槿的痛哭,都在这纷扰的雨夜里,掺杂着点滴心酸。好久好久,木槿累了,她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松了手,气喘吁吁的说道:“今夜我弄不掉你,明天,后天,我都会找时间把你从我肚子里弄走的……”

这话让菱角听了心生胆颤,她搂着木槿,哭道:“娘娘快别这么说,好歹是一条生命不是。娘娘心里有苦,就说出来,何苦这么糟践自己?或者打奴婢,骂奴婢都好。就是别这么憋着自己,屈着自己……”

雨声凄凉,苦楚又一夜。丝丝缕缕,渗透漫漫光泽。空山新雨,斜挂珠帘。小径湿滑,苔浓雾厚。寂寞谁写词,空剩一事无双,眷恋伊人。常翻乐府新曲,铺就一支《莲花落》,夜覆凌波,泪凉听谁懂。

遣词寂寞,无人能懂。心疼红尘几何,情比纸伞斑驳。伞阁西楼,画舫依旧。暮春斜雨,柳絮绕城头。挥手告别,却道离别苦,离别苦,泪咽凄楚。潇潇陌路,相思人家又瘦几重。寒江剪柳,一句离愁,一篇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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