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临江侯褚霖然回海疆的消息,在**传遍了。不是因为他要回去,而是因为要带着琼雎,自己的新婚妻子,侯爷夫人。好多宫女前来偷偷看着,一个说琼雎命好,还有一个说这是琼雎的福分。当然也有不满的宫女,说是琼雎偷偷**的临江侯,总之不管怎样,琼雎是做了侯爷夫人的。
出宫的这一日,琼雎挽起了高高的发髻,头上插着双凤点珠插翅金步摇,眉间一点梅花妆,衬得琼雎愈发华丽袭人。再加上一袭葱绿色点金高腰襦裙,腰间系着同色的汗巾子,并着玉佩翡翠之类的装饰物。叫人看着心里喜欢,还有几分艳羡。真真是:何人种植琼花丛,郁郁葱葱惹人怜。
当琼雎笑意盈盈的站在褚霖然身边时,她还不知,自己将要经历怎样的磨难,不过现在的她是幸福的。宸妃为弟弟送了许多礼品,而且还为琼雎准备了五大箱的嫁妆,加上贤妃的两箱,瑾妃的两箱,各宫主子们的一点儿心意,琼雎的嫁妆,几乎快赶上天朝公主出嫁了。
安怀义笑着说道:“我们就像是嫁女儿一样,把琼雎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不要让海疆他们看遍了咱们天朝!”说着,又吩咐礼部,将早已准备好的嫁妆都装上了车。还另外派送十个小宫女,十个小太监跟着,再加上三个奶嬷嬷。不仅仅是宫人们艳羡,就连宫里的妃嫔们看着也眼红。
这倒是让薛昭容心里很不平,她低声说道:“一个宫女也配?这还让我们的玫芬怎们出嫁?”那红药自从认了薛昭容为姐姐,便进了宫去,做她的侍女。不过是宫里多一个人服侍罢了,她说道:“姐姐莫急,这都是面子上的,不然海疆还以为咱们天朝不够重视呢。”
这话说得好,薛昭容才收回了那口恶气。不经意间回过头的瞬间,却见木槿在一棵树下,不停地泛呕。当时宫里还不知道木槿有身子的事儿,都顾着送琼雎出嫁了。薛昭容心里疑惑,便走过去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不然找个御医给瞧瞧?”木槿摆手,薛昭容却心里如明镜似的。
有过身子的她自然知道,木槿这是有了喜。果不其然,送完临江侯以后,安怀义便宣布了木槿怀孕的消息。还给凤藻宫配了一个奶妈,送了许多的奇珍异宝,丝绸锦缎。宫嫔们也都纷纷前去庆贺,到了下午的时候,康王爷安皓轩终是来了,这是木槿意料之中的事儿。
到底是来了,木槿吩咐菱角沏茶。安皓轩看着木槿,却是腹部有些隆起。面无表情的说道:“木姑娘这是要跟皇兄生孩子了,我三哥怎们办?”“魏王爷不也有孩子了?”菱角端着茶水,走进来,说道,“难道只需他有孩子,不许我们娘娘有?这话是什么道理?”
“菱角!”木槿低声说道,“你先出去,我这里要跟王爷说几句话。”菱角气不过:“王爷,奴婢出去可以,不过奴婢要说一句话: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魏王爷!”说罢,气愤地走了。
牡丹花蕊,层层叠叠,卷尽尘埃,淡荡出寒。柔风细细,呼吸浅浅。高槐绿柳处处栽,小径芳尘无人来。素手拨弄柳琵琶,谁人堤岸自徘徊。黄莺戏燕雀,蝉鸣声声闻,凑一曲夏日歌,唱到天尽头。
自从褚霖然走后,宸妃的日子又回到了以前。她仍旧是为着自己的十皇子子凡做着鞋袜衣衫,虽然有奶妈照应着,可是宸妃还是觉着与子凡的关系,疏远了许多。桂儿见宸妃百无聊赖,就想让她到园子里散心。
可是宸妃看着窗外的日影儿,不觉啧啧道:“这大早上的就出了太阳,想来今日也是热的很。”桂儿知道,宸妃有些懒惰,不肯动弹。便说道:“不如把瑾妃娘娘请了来,可以一起说说话儿。”宸妃却摇手道:“她如今有了身子,不便动弹……这会子我倒是有些乏了……”
看着宸妃打呵欠的样子,桂儿就知道,宸妃是要休息了。可是才刚到巳时,早着呢。于是桂儿便应声退下了,她捡了一根柳枝儿,在园子里走着。因为不想耽误宸妃休息,便只好自己到园子里散步了。
看到宫苑南墙根儿下的一丛牡丹花,桂儿心里欢喜。凑上前去,嗅着浓郁的芳香,还自语道:“这牡丹开得还真是好!”“这哪里是牡丹花?”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桂儿回头,见是六皇子子胥,忙行礼问安。
子胥摆手道:“罢了!你什么眼神儿,这分明就是芍药花儿,你这是鱼目混珠呢!”桂儿听后,心有不满,却只好说道:“六皇子,奴婢才疏学浅,自然是不懂。还要请求六皇子给多多指点指点才是……”
“那要看本皇子的高兴了,”子胥见桂儿这般,心里很是开心,又道,“要指点你可以,只要你答应,做我安子胥的女人,你看可以不可以?”那桂儿听后脸红了半边儿,随后抬起头说道:“六皇子这是在开什么玩笑?”然后竟又举起拳头,朝着子胥身上打去。
素来就是对桂儿有些意思的子胥,自然是不舍得还手。直到他一头撞到了子俨的腰上,才对子俨道:“四哥你看,桂儿她总是欺负我!四哥可得为你的六弟做主啊!”其实子俨早就看在了眼里,笑着道:“这个我可做不得主,你得问问桂儿姑娘才是。”
看着桂儿在一旁偷着笑,子胥才明白过来,说道:“好啊你们,合起伙儿来欺负我!我这就去告诉父皇和母妃……”桂儿忙拉住他,说道:“好殿下,奴婢这就给您赔礼了,还请六皇子高抬贵手,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子胥一甩手,说道:“那你的给我跪下才算!”
那桂儿却不肯,子俨劝和道:“那就先欠着吧……六弟,我这里有些话要对你说。”说着就把子胥拉走了,桂儿心里有怨言,拽着衣角还站在原地。那子胥则忽然回过头来,冲着桂儿吐了吐舌头,把桂儿逗乐了,才走开了。
待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径处,子胥问道:“四哥看着愁眉不展,究竟是怎么了?”子俨长叹道:“母妃不许我娶紫兰,非要我娶那个虞姑娘。你也是知道的,这宫里的婚姻,都是权利相互利用的。他们无非是要我也去拉拢东华郡王,可是我不是那样的人……”
原来如此,子胥挠挠头,说道:“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不过话说回来,紫兰比四哥你大十几岁,四哥是怎么想的?紫兰会同意么?”子俨背着手,想起那日在荷塘边看到的紫兰,淡然出尘。他拿出那方绢帕,说道:“一轴丹青难写意,挥毫笔墨花容艳。芳尘移步小径里,浅语暗香朱砂迟。”
“好诗好诗!”子胥读的书不过,却知道自己的这些哥哥弟弟,唯有四哥子俨文采最好。而且他还是第一次见四哥,对一个丫鬟这般上心。“其实这也不是爱恋,”子俨皱眉道,“就是觉着,跟她在一起,很是安静,不那么闹心。”
不知道这是什么,子俨只是有些依恋紫兰,虽然只是见过一次,虽然年龄不合。偏这时候,紫兰进宫来,要到宜兰馆处,为未央公主收拾遗物。其实算算年龄,紫兰也是该出宫去的,可是紫兰不舍主子,只有留了下来。
看着一袭淡紫色轻纱的紫兰,袅娜走在鹅卵石小径处,仿若花蕊般的细腻。子俨心里很是安宁,像是离开了政治漩涡。子胥玩笑道:“四哥还不快去,迟了可就追不到手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