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黝黑的湖水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沉寂。两人并肩坐在堤岸旁,看着月色渐渐隐没,却始终没有一句话。安泽宇知道木槿的心里,必然有着苦楚。可是木槿却再也不敢再冒险了,她不想为这个负心的男子,浪费自己的时间。
然而她自己却又无法摆脱他的柔情,便将那日的纸笺拿了出来,说道:“你既然追问缘由,我就让你看看你自己写的,你就会知道了。”可是安泽宇看了以后,连连摇头:“这并是我写的,我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诗……丫头,你信我。”听着他的口气,木槿还是有些怀疑。
记得以前的夜辰,也是这么欺骗自己的感情的。木槿也是认识他的字迹,便冷冷的说道:“安泽宇,你既然敢写,为何不敢承认?还给我送什么补胎的药,你到底要做什么?”不想安泽宇却满脸疑惑,摊开手,说道:“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我从来没给你送过什么补药啊……”
他一直在为自己辩解,可是木槿却已经不再相信了,她轻蔑地说道:“你以为我会信么,安泽宇,你的手段可真是高明!是不是要我帮你谋一个太子的位置?”这说的是什么话,安泽宇越发不理解了:“丫头,我从未想过做什么太子,你这是在说什么呢?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轩弟啊……”
要问康王安皓轩是么,木槿更加不信,她摇着头,说道:“康王殿下自然会跟你站在一起的,他会帮你说话,我又怎会信他?”听着木槿的口气,安泽宇有些糊涂:“你确定我给你送过补药,还写过什么绝情诗?”木槿点头,冷语道:“怎么,你不肯承认?你都做了,竟是不敢承认?”
不想安泽宇怒了:“等我回去问问安澜就知道了,必是其他人冒名顶替我的!”可是木槿却摇头道:“就算是其他人送的补药,可是他的动机何在?且不说这个,单单这首诗的字迹,就是你的,你要作何解释?还要我信你么!”说罢,气呼呼的走了。而安泽宇却气得一拳头砸在树干上,流出了那么多血。
为了调查清楚这个事情的真相,安泽宇连夜赶回了王府,及至黎明,便将府中所有的人都唤醒了。他冷眼看着府里的仆人婢女,眼里都是怒火。安澜笑着道:“王爷不是在西山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本王若再不回来,只怕是这王府就李代桃僵了!”他冷冷的说道。
“欢颜呢?”他扫视了一圈儿,却没发现欢颜以及戬儿的身影。安澜笑着回道:“颜儿正在书房里教小王爷写字呢……”说着,也不待安澜把话说完,安泽宇就大步流星的走进书房,安澜也紧随其后。
他一脚将门踹开,却看到欢颜在书桌旁教授戬儿写字。欢颜见安泽宇回来了,正要起身相迎,安泽宇却道:“戬儿写的字如何了?”欢颜道:“跟王爷写的字不相上下呢……”他拿起桌上的字迹,却发现戬儿临摹的都是自己昔日的字帖。那么这一切都不难解释了,必然是欢颜要戬儿临着自己的字,写的那首诗!
怒火中烧的安泽宇,一把抓住欢颜的胳膊,狠狠地问道:“说!是不是你!快说!”欢颜吓坏了,哭着道:“王爷,你抓疼颜儿了……”“只要你说了,本王就放你!”他此时恨不得将欢颜撕碎!欢颜却泪眼涟涟,委屈的说道:“王爷,你要颜儿说什么?颜儿哪里做错了?”
“你还不承认!”安泽宇吼道,“你要本王亲自说出口,你才肯认么?”戬儿见自己的母亲受了罪,便跪在地上哀求。安泽宇却一脚将戬儿踹开,恶狠狠的说道:“滚!哪里来的野种,该是哪儿的就回哪儿去!”可怜戬儿被安泽宇踢得额头冒出了血,欢颜惊恐的喊道:“戬儿,戬儿……”
为了保住儿子,欢颜只好竭力喊道:“都是我,都是我行了吧!我恨,我恨!她不过跟我一样,都是奴婢,凭什么她做了妃嫔!还占据着你!”“贱人!”他一个巴掌扇过去,欢颜的脸颊登时渗出了点点血迹。
柴房里,相依为命的欢颜母子,抱头痛哭。安泽宇吩咐的不许拿饭,可是作为亲叔叔的安澜,还是悄悄将饭菜送了进来。正当欢颜伸手去端的时候,却被随后赶来的梨蕊一脚踢在地上:“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惹瑾妃娘娘,你偏不听,活该!你若是想吃饭,就趴在地上吃……”
从未想过梨蕊这般脾气,安澜苦苦哀求。梨蕊气不过:“我的为瑾儿姐姐出气才是!都是你,害得姐姐跟王爷生分了……”欢颜哭着说道:“我也不过是为了戬儿好,如果戬儿知道王爷还跟宫里的妃嫔有来往,这影响多不好,这是为了王府的声誉……”
就算是欢颜说得有理,可是梨蕊还是无法接受:“你的理由还是留着给王爷去说吧,我素日里看你跟我们一样,怎们攀上了高枝儿,就趾高气扬了?”欢颜连连摇头,抓着梨蕊的手,求道:“我求你,让我见见王爷,求求你了……”“你也会有求我的一天,”梨蕊冷冷的看着她。
寂寥的夜里,欢颜一直在哭。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府着想,更是为了保住安泽宇。可是最后却怎么成了罪魁祸首?戬儿如今已经长大了,他似乎看出了其中的缘由,安慰欢颜道:“母亲。孩儿这就去找父亲,要他给咱们一个说法。”
可是欢颜却拉住戬儿的手,说道:“别,你千万别去……他是不会见你的……”“为什么?”戬儿不解,“明明是父亲做错了,他就不应该去见那个什么瑾妃的!”欢颜忙捂住戬儿的嘴,小声道:“嘘—你只小声些……”欢颜是怕被他人听了去,告诉给安泽宇,自己就更加有理说不清了。
此时更加痛苦的,还是书房里的安泽宇,他一直坐在椅子上,整整两个时辰,就没有动过一下。端来的饭食,梨蕊都给热了三遍,可他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梨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试着说道:“王爷,还是保重身子要紧……”“滚!”简单的一个字,让梨蕊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关上了门退出来后,安澜却守在旁边,问道:“怎么样?王爷吃了么?”梨蕊摇头:“如今都这么长时间了,王爷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我只怕这样子下去,王爷的身子会受不了的……再说,他的眼睛也才刚好……”
如今唯一的法子,也就是进宫去对木槿说安泽宇的情况。梨蕊皱眉道:“这怕是不妥,看方才的情形,就知道王爷和姐姐之间有了误会,不然王爷也不会这么伤心的……”说着回过头去,看那纱窗下安泽宇孤独的身影,梨蕊也不禁为之感到伤感。
夜里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在屋檐上打出一点一滴的水花,敲打着他的心房。他拿起那块儿旧的绢帕,看着上面那朵小小的瑾花。嘴角不禁露出微微笑意,这帕子还是十二年前,他们一起去西山狩猎时,自己要了木槿的帕子呢。
如今放在怀里这么久了,他都不舍得丢弃。就是在流放的途中,他也是揣着帕子入眠。看着帕子上的瑾花,他会觉着心里分外踏实。许久,他才站起身,看着窗外如丝的细雨,不禁又想起了木槿。
这个时候的她,会做些什么?他不停地在屋子里踱着方步,看着摇曳的烛火,他愈加思念木槿。只是自己再进宫的时候,她还会不会见自己?他拿出柜子里的自己的西洋怀表,轻轻叩开。
听着秒表滴答滴答的声音,他觉着这是世上最好的声音。这还是自己十七岁的时候,西洋来了一个教士,送给了自己一只怀表。他日夜拎着怀表,看时间流逝。却又不经意间将指针往前拨弄。他觉着自己可以控制时间,随时掌握时间,这样才可以安心。
天阴雨湿,暗自沧澜。山岳层层,打碎一池涟漪。细细密密的雨丝,在空中交织成一片透明的珠帘。在空旷的宫苑里,展露出最优美的弧线。此时因为雨天较多,所以安怀义便从西山处,直接提前回了宫。安泽宇冒着雨丝,也未打伞,从乾元殿出来后,就直奔凤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