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搅弄着饺子馅,握着筷子,抱着最后一搏地心态,开口:“那如果我说是我呢”
他站起身,面对着她,沉着脸色:“那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得了过敏性疾病,皮肌炎,血管炎还是支气管哮喘”
南言从来没见如此咄咄逼人的江慕哥,一时之间怔住,只因为从小到大他对着姐妹俩个都是笑着说话的,有着哥哥对妹妹肆无忌惮的柔宠。
心里暗想:“急了,又一个急了,身边的人都急了,可有什么用”。
叹了口气,她良久才开口:“嗯,是她”
“什么时候的事”,江慕听到正面回答后,反手握住了水池沿的白色瓷砖,或许因为清瘦的原因,手臂青筋暴起,随后喃喃地问出。
“一年前”
“这么说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吗”
“嗯”
“白血病?”
“不是,......是......”,南言低着头顿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从什么地方说起,怎么讲,用何种语气,何种方式,转念一想这个事情还事由南语那傻丫头来讲为好,索性住了口。
江慕突然很心疼,态度也软了下来,他知道对面这丫头从小疼南语,南其琛和张舒媛在两个孩子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很忙,她一早自立,照顾着南语的衣食住行,一年一年过来练就如此好的厨艺,对刚才紧步逼问她后悔莫及,可他也是没办法了,伸手想像小时候一样拍拍她的头,却想到丫头也是要恋爱的年纪了,男女有别,生疏是必定的事了,默默把手放下,转身要出去。
南言却突然开口说:“江慕哥,小语很乐观,红过眼,但没哭过,她不是要瞒你,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总不能一回来就告诉你这些,再说这丫头对你的心思你也知道,她总是要考虑你的,必定如果你选择和她一起走下去,之后你要承担的势必是最痛的”
江慕只嗯了一下,就走出去了。
昨天南语在她怀里痛哭后睡去,她还告诉她要顺其自然,哪想到上天安排给人一条路,也已经埋设好了所有触点,等人进去,炸开,好戏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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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语和季穆清一前一后到家,两人换好鞋,看到围着围裙正在炒菜的江慕,相视一眼,十分诧异。
厨台对他185的身高显然有些低,他只好多岔开一点双腿,微微弯着腰,翻炒的动作很熟练。
江慕怎么感觉不到正在直视自己的两人,并不开口打断,反倒自得其乐。
南言走过来搂着江妈妈的脖子说:“干妈,快说,你什么时候□□的”
江妈妈乐得合不拢嘴:“我也奇怪,这孩子竟然会做饭,看着还挺有模有样的,我以前还老担心他只会死读书呢”
南语这边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就站在他身旁,趴在柜沿上,一副“嗯,很行,这孩子很行”的表情,竖起大拇指称赞,同时也不忘揶揄他:“我还以为物理系的大神不食人间烟火呢,靠着那些神符足以聊以□□啊。”
江慕看了她一眼,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挑衅,突然兴致上来觉得捉弄她也无妨,怏怏开口:“物理系的大神也是要学着疼老婆的,你说…是...不..是,嗯”
这句是不是说的极慢极具诱惑,特别是最好扬起的尾音,令人心痒难耐,一时无法作出任何反应的南语感觉像被爆击,当场完败。
江慕看她眼神游移,不再继续逗她,微微斜身,伸出左手去拿餐盘,可他是从她身后伸出的手臂,肩膀正好碰到南语的后脑勺,手臂从她的耳畔下滑。
瞬间的动作亲密又暧昧,南语像被江慕侧搂在胸口,猛然心怦怦直跳,脸刷一下红透了。
明显的是吃豆腐,可江慕却看似不自觉,若无其事地把菜盛盘,然后退掉围裙,仰着下巴,示意她:“端菜”,率先潇洒转身出去了。
南语使劲嘟一下嘴,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便乖乖端起盘子,跟了出去。
晚饭自然充满了欢声笑语,之后季穆清主动揽下清扫工作,赶着三个晚辈去客厅聊天。
江慕与南言默契十足,全然不提刚才的对话,一言一语和南语聊着。
突然想到什么,南言起身,朝着江慕伸长手臂:“礼物”
江慕还没搭话,南语却顺口接嘴:“没有”
话音刚落,南言转脚走过去挠她,握住她的手顺势倒在沙发上。
江慕看了会儿姐妹俩嘻嘻哈哈打闹,便回房间拿东西去了。
可捧到礼物的南言丝毫不买帐,丈量着方形盒子的外部轮廓,举起手在空中比划着,一脸嫌弃地表情:“哥,她的盒子这么大,我的这么大,你这也太偏心了点儿了吧”。
南语这回听得高兴,洋洋得意的耸着肩,回嘴:“对啊,对啊,就偏心,你很有意见吗”
可江慕却突然对着南语说:“南言的礼物要比你的贵一半”
不顾笑倒在沙发上的姐姐,南语睁大眼睛瞪着江慕,心理咆哮:“你丫拆台,你敢拆我台,你等着”
“………”
厨房里的季穆清听着外面闹腾的孩子,心里无限满足,四年了,家里头一次这么热闹。<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