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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郁郅什么建筑是最快建好的,那不要说了,一定是——郁郅墨学!在后来,这家墨学改了名字,叫郁郅百工学,其后,又改名,最后定名为郁郅大学。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在开始,这里只是给普通学生识字学习并传授墨家的学识和思想。这里面的分工还不明细,当晨钟敲响了之后,一个个的学子进入到课间去。
这间大学的负责人是桑纹锦,原本桑纹锦是在北定城,可是北定的商业化太恐怖了,一家家的工厂与商号,无以穷尽,随后,郁郅城下,她们便开始把学馆迁到了郁郅,因为以墨家的所为,是要影响当位的君主,郁郅既然是王都,自然要在郁郅建馆。现在陆承轩和夏柔在北定办学,而桑纹锦、白舆、柒金茧则到了这郁郅来办学。
梁错已经进入彭卢城,他算是真正的融入到了东骑军中,开始了进行对东骑铁技术的提高。辅子彻和辅子洵则开办了一家研究馆,两人对北信君提出的车床原理进行研究。此二人颇有搞怪,辅子彻对机关武器开始研究,而辅子洵则是想要制造可以飞的木鸟……郁闷中。.
何然、皇甫慕云与皇甫朝云到了桥山,他们开始了大丝织品的创造,种植桑麻,并且进行印染的研究。车芸、屈娴两人带着几十个人和二十多家的农户开始了从山上往山下移植药草植物,她们在短时间里开辟了数千亩的药田,得到了这个消息,让北信君开怀不已。
钟声刚刚响,一个男子带着四个高大却有着一身山草药味的力士来到了这高雅清奇的学所。该男子扶了扶自己的墨镜,正是北信男君。他看向手上的郁郅城建图,不由一叹,也不知道他大征禺支回来后,还认不认得这个郁郅城。
没有太大的困难,北信君径直的进入到了夫子室。夫子室有一间草堂,这是主事的学令所在。当北信君坐在草蒲团席上,也不由感叹这里的朴素无华。怎么也想不到,墨家的学子们竟然茹素到了这种地步。到底是北信君,他坐下了没有一会儿,门口轻动,学令桑纹锦出现了。桑纹锦一袭的葛布裙,虽然是葛布,但却有着简单的小丝织图样,身上是斜纹的大飞领,她的头发用一支黄色用桐油泡过的荆杈把头发缠束住。.
一进草堂,桑纹锦的身上就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了一股子的香气,北信君情不自禁,深深的吸了一口,它香而不靡,带着一种清新和厚重,相比有一种男人香水的特别味道。桑纹锦一目而知,她知道北信君并不是一个讲世俗礼法的人,当下移步到了案边,踢下了足上的布履,正座在侧,对北信君道:“我用的是沉榆香,君上若是喜欢,我可以给君上一点,焚在衣服上即可!”《拾遗记》有载:黄帝封禅,焚之。只是这一点桑纹锦没说,而北信君也没问。
就手桑纹锦就从边上的把提壶上提起,从边上拿出一只小号的白色细陶杯。当她倒好后,北信君信手接过,一饮而尽,意味深长道:“好香啊……” 桑纹锦道:“只是普通的凉茶,有什么香的!”北信君幽幽道:“但不知怎么的,经女学令斟来,却是特别的香!”
桑纹锦皱了皱眉,犹豫道:“君上载名得誉而归,名声来的不易,君上当珍惜!”
北信君摇摇头,话里有话的道:“这年头,只有不要脸的才可以得到名声,庞涓不就是如此么?未知女学令是不是知道,本君这次回国,差点给庞涓逼得喝尿哩!” 桑纹锦手上微微一个轻弹,她抚在自己的骨珠上,冷而平静的道:“纹锦没有听说君上喝尿,但是却听说,君上回来发了通邪火,在西海大开杀戒,把往来的外族和少部本族的人尽数杀死,用木桩刺肛而挑,人有死,亦有未死者,累及人数达到数千者,还听说君上竟然会为此大为欢畅,还在众人惨叫下美美的进食一番。.坦白说纹锦真是很想知道,君上那时的心理是怎么想的,难道说听见别人的惨叫,君上就如此开心,如此畅怀吗?”
北信君想不到墨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犹豫道:“本君不是非要那么残忍,好吧,本君承认,当时本君的确是很快活,可那并不是本君所想,本君如何不知道这种事的不好,东骑的事情想必女学令比本君知道的不少,现在东骑缺人缺钱的,关键还是缺钱!杀人之事有何益处?岂是本君所想?当然,本君是承认自己喜欢看别人死去,喜欢听别人的惨叫,这个……本君听人的惨叫,心里就会很开心,这本君承认,但本君一直是在克制自己的……”
北信君深深的知道,在墨学者的眼里,他北信君就是一个人形的恶魔,并且他人性上极端的残忍,有时北信君的残忍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可是问题在于……他同样是一个两面化而又极端的人。一方面,北信君杀人放火,虐杀甚至吃人,可同样的,北信君对自己的手下却是很关照,对子民也是关心得很。可以说,在墨家的眼里,北信君就是如此的让人难以确定,他总是在做出让墨家激赏的同时又做出让人举目而侧的事来。
既然如此,北信君就索性把一切抛开来,就直着说明自己的人性,就事说事,他还摆出一副自己也不想如此的神情。这也是正常,有大才能的人往往都会有着一点两点的毛病。
桑纹锦有些吃惊。一般来说,那些大奸大恶很少有能明白自己的,他们总是把自己的罪恶当成是理直气壮的正常,而北信君却摆出一副明明自己错了,但却没有克制住自己。.
“杀人不是本君的目的,本君主要是因为西海的治理不好,各国各族,往来无间,乱七八糟的,民众没有国民意识,这怎么可以!本君说了,现在东骑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太少了。如果用说的……你们也知道,东骑没有足够的文吏臣子向他们一一解说,那样解说要到什么时候?所以没有办法,本君才会用那种极端的法子……所以本君这次来就是想要和女学令说这件事情的!”北信君一边说,一边扶自己的墨镜。
桑纹锦心中微微浮动,坦白说,在东骑发展成这样,这一点是十分出乎墨门意料之外的,在他们想来,无外乎是东骑要凑个热闹,只是暂时性的对墨学有兴趣,可是没有想到,北信君对墨家的重视真是非同小可,放开的请墨家教学,给墨门的弟子发薪金,当然,他们给的不多,可是却包了他们的吃住,墨家也许不在意那一点点的吃食,也不在意那些居住的环境,可不得不说,在东骑他们生活的很优越!这种优越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实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