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耷拉着眼皮怎么也睁不开双眼,不知道睡了几天,总之肚子里面啥都没有,身子更是虚弱的要命,我能感受到孙娜坐在了我的床边。不知道在干嘛,她将手放在我的后脑。慢慢的将我抬起了头,我一愣,下一秒,鼻尖处便闻到了一股细粮熬粥的香气。
我心里一阵激动,还是孙娜好啊。还知道惦记着我没吃东西,我尽量的张了张嘴,虽然很是微不足道,但也足够让细小的粥液顺着嘴边流淌进来。
孙娜刚才听大夫说,我是有意识的。自然知道我已经醒了,她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飞子,大夫说,不然你进食。我怕你饿,就给你闻闻味吧……”
我擦?啥玩意?
不让我进食,给我闻闻味?大姐,那你干脆不要来引诱我好不好?本身我肚子就咕咕叫,被粥里的香气一弄,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费力的眨了眨眼,希望孙娜能看到我那可怜的小眼神。
妈了个鸡,怎么张开眼前还是一片黑色?我仔细一感觉,草他大爷的,敢情眼睛被纱布蒙住了,我这打半天的挤眉弄眼算是白弄了。
抗议无果,我只能欣然接受这个事实,任由空气中飘散的香气涌进我的鼻孔,我却只能一个劲地咽着口水,刺激着胃中的粘膜缓解一丝饥饿。
我真的很难想像,我这些天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每天都是孙娜陪我待在这里,除了第一天不能进食,只能喝点白水之外,要么就是些水果的果汁,除此之外,只剩下手背上吊着的营养针。
这都不算啥,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关键是这生理问题是真心昂我汗颜啊,上次哪管我还能自己动换,虽说很是费力吧,但毕竟也不是特别的尴尬,但这次可算是难为我了,我根本不能动,以前在医院看见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都是在床下有一个巨大的红盆,屎尿都往那里面排泄,我从来都没想过,老子有一天竟然也会落到这步田地。
孙娜尴没尴尬我不知道,我猜她没有,又不是没看过,再者说了,我也看不见她,应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幸好这段时间没能吃太多东西,肚子里没食,消化的排泄物都不够上一次大号的,要不然,我以后可真是没法面对孙娜了。
小便那就没办法了,希希索索的脱裤声,双手轻轻的将我的身体扮向一侧,然后便是一阵淅淅沥沥的放水声……
这算是我这辈子最浑浑噩噩度过的几日了,不过说实话,有个美女天天陪着伺候你,还真是爽啊!
但说实话,每天让孙娜帮我端盆撒尿,心里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唉?我怎么感觉吃亏的好像是我吧?
“飞子,大夫说今天眼罩就可以摘下去了,一会你可得做好准备啊,不是我吓唬你,我原来一朋友出了车祸,伤口就在眼睛了,做了康复手术之后,也没注意保养,拆线之后二次感染,最后变成了瞎子。”孙娜说:“你可不能步他后尘,警局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呢。”
我僵硬的嘴角硬挤出了一丝笑容,妈了个鸡的,也不知道她看没看我。
“哎哎哎,你别动啊,你下巴上缝了好几针,再把伤口弄裂开。”孙娜有些急切的对我说,紧接着走到了我的身边,用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我下巴处的伤口。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得知孙娜在注意着我,心里竟然有些小甜蜜。
我草!我他么不会是喜欢上孙娜了吧?
这个念头刚才心里生成,我整个人都震惊了一番,脑海里回想着跟孙娜从相识到现在的每一幕,就如同过电影一般的无限循环,尤其是在当我得知孙娜入院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竟然开始颤抖,那种滋味到现在,我仍然历历在心。
哪怕我父母健在,我依然能感受到孙娜心中的那份孤独,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孙娜身世的那一刻,我无比的希望,能为她分担,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压力,我于心不忍,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承受的一切,竟然比大多数人都要沉重的多。
“飞子,你怎么了?”孙娜有些疑惑的询问道,估计是我刚才的异常让孙娜觉得有些意外,我实在是笑不出来,一咧嘴,浑身都自在,便轻轻的晃了晃头,其实我已经能说话了,就算是声音小,也足矣让两个人听见,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没心情说话。
“没事就好。”孙娜放下了心,接着说道:“我去叫大夫,一会你就能重见光明了!”
脚步声响起,孙娜离开了,我转过身,将头对准窗口的位置,微风吹过,吹得我脸上有些痒,双手绑着石膏板,抬不起来,只能挤眉弄眼,尽力的让脸上舒服一些。
刺眼的阳光透过纱布印在了我的双眼,我下意识的紧了紧眼睛,温和的气温顺着我的脸部蔓延到全身。
咯吱……
门被重新推开,我听到了孙娜跟大夫交谈的声音,说的什么我没仔细听,只听孙娜对我说:“飞子,准备好了吗?”
我尽量点头回应,大夫笑着说道:“不用那么紧张,这些天休息的不错,没什么大碍。”讨央肠弟。
尽管大夫的话更加中肯,听着让人更加舒服,但不知为何,我的耳朵中,似乎只有孙娜的声音。
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是疯子傻子,可我还没恋爱呢?咋就快成傻子了?
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我的眼角处溢出了一丝光明,我没敢快速睁眼,哪怕我很想在能看见光明的第一时间见到孙娜那张熟悉的脸,我也只能慢慢来,要是变成了孙娜口中的步他人后尘,我可算是欲哭无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