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琴琴，你和你六哥进去吧，小风，你也进去看看娘，我和他单独说会话。”
“五哥……”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喊了声，看着刘晓刚，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没事。”
李牧羊让大家都进去。
李牧云还要坚持，被妹妹和弟弟配合着夺下手中的斧头，连拉带拖搞到母亲房间了。
在母亲面前，他就会变得比较乖巧。
等三人都走后，李牧羊没有招呼刘晓刚继续坐下，而是起身走到他身边，淡淡地说：“刘晓刚，刚才当着我弟弟妹妹的面，很多话没说，既然你拿不定主意，我现在帮你拿拿吧。”
“五哥？”
“别喊我五哥了，我说过，从你动手的那刻，我们这份亲戚关系就结束了。你现在的选择是要不要和我们李家结仇，其他的……你不要想了。”
“五哥……我……真的……”
“真的假的，并不重要，”李牧羊在夜色中，语气十分冰冷，“事情很简单，你若是要继续胡搅蛮缠，那下次你来的时候，我不保证还能拉得住我六弟，他向来只认一个理。
当然，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李家最狠的并不是我六弟，你这次来，是因为事情没解决，我们不会两事情做绝，如果下次还来，那我们李家就会视为你要挑战我们的耐性……”
李牧羊转身，指着桃山道：“你看看这座大山，要是将一個人埋在里面，你猜猜需要多久才会被人发现，或者说，要是扔到峡里呢……”
峡，就是地的裂缝，深不见底。
李牧羊说话的时候，语气冷冷地，但并不是很凶，可刘晓刚听他慢条斯理地这样说着，就仿佛在说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
顿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至于你拖着不离婚，也同样没意思，你知道离婚可以打官司吧，你打了我妹妹，隔天我就带着她去拍了在照片，也到医院做了伤势的检查。
你猜猜，如果我们将这些证据提供给法院，你只是失去妻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嘛，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要去坐牢的可能性呢？”
李牧羊说到这里，语气稍微缓和一些，“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是暖暖和阳阳的父亲，看在两孩子份上，我们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
现在的情况是，你打了我妹妹，我弟弟也教训了你，现在算是两清。至于你皮糙肉厚，明显吃亏更少的事情，我也不和你计较。
我个人觉得，这已经是和平离婚最好的时候，若是稍微双方再多做一些，事情可能就会推向彼此都过不去的难堪。你看的出来，莪代表的是我们兄弟们的理性派，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只能让我小风和牧云他们去做。
人活着，才有希望。
我那个傻弟弟，可是和你有换命的觉悟，那你有吗，不管你心里想着得到什么，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李牧羊说完后，没有继续说话。
他静静地等着刘晓刚的意思。
但刘晓刚沉默很大会，却也没有再说半个字，默默走过去，骑着他的摩托车走了。
“突突突”声随着摩托车的灯光，消失在村间小道上。
听到摩托车离开的声音，里面几个人又出来了。
看摩托车走了，李牧云瓮声瓮气地问：“五哥，你就咋将人放走了呢？”
李牧羊转头笑笑，走回桌旁坐下来，看着一脸郁闷的弟弟，问道：“不让他走，你准备做什么？”
“当然捶他一顿啊，狗日的，不像个人的样子。”
“你捶的还少了？再捶一遍之后，你又准备怎么办？“
“这……”李牧云语塞，他当然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
心里就是一股气，想着必须将气出干净。
“琴琴，把那个虫草拿出来，顺便帮我端个煤油灯，带罩子的。”
“嗯。”
等李香琴将虫草和灯，刷子都准备好后，李牧羊一边刷虫草，一边让三个弟弟妹妹坐好，开始给他们讲道理。
其实，李牧羊并不想讲道理的。
他始终认为，道理很多时候都没大用。
没人会特别喜欢听道理，人生很多挫折，都是经过莫怕滚打后，才突然发现里面蕴含了道理。
但，眼下这个事情，他不能不给大家说说。
他怕出事。
这几年，是非常关键的几年。
法治尤其严格。
村里一个人在街道被人摸了包，盛怒之下，和别人在街道打了一架，就因为打架斗殴被判了三年。
还有街道一个认识的小偷小摸的人呢，仅仅是偷了三毛钱，就因为盗窃罪被判了七年。
这种时代的大浪潮下，没有任何人能超脱在外。
如果说，对人的报复结果是敌伤八百，自损一千，那这种事情就没有意义。
像今天这种打人的事，若是刘晓刚非要纠结，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