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窗观月,素色奢侈的雅月阁内,京城四大绝色俊公子,聚了三个。
逍遥王世子爷容钰,身穿绣蟒纹紫色锦袍,没个正形坐在矮椅上,对沉默良久的明宸,扬起浓眉鹰眼豪气的脸,嬉笑道:“是不是很意外?”
明宸提着酒壶,浑身好似没骨头,慵懒地斜倚在矮椅上,轻声道:“有点。”
矮席对面,身穿白色华贵锦袍,面如冠玉,清隽俊秀的苏太医苏澈,清雅端坐,轻哂:“你弟太不是东西了,连衣食父母都敢出卖,真是令人不齿,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容钰白了苏澈一眼,“那小子打小就是赵峥的狗腿子,为了赵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能说白衣圣倒霉,遇上他这种人,还相信他。”
说着,还大笑道:“不过白衣圣也不是好惹的,将那小子暴打一顿,与他断得干干净净,如今那小子都不敢去白家四大楼。”
“倒是与他表妹有的一拼。”苏澈接了一句。
“可不是!”
容钰更加乐了,拍着矮席,对明宸说道:“当初叶老贼想巴结你,在秦白氏咽气后,想把那小娘子弄到你后院,结果那小娘子直接敲了登闻鼓,让叶老贼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君上骂了一盏茶的时间,还被罢朝罚奉,可把老子笑惨了。”
“这么说,当年她敲登闻鼓还是爷害的?”
明宸凤眸半眯,晃着手里的酒壶,又道:“既然如此,她应该躲着爷才对,怎会招惹爷了?”
“是啊,我也觉得匪夷所思。”容钰也好奇,凑到明宸面前,“你猜,她是不是又被叶氏逼急了?”
敢敲登闻鼓,岂会怕小小妾室?
“我若知道,也不来见你这烂人。”
明宸嫌弃地说着,换个方向依靠在矮椅上,不与容钰靠近。
容钰嘴角抽了抽,拍案怒骂,“直娘贼的,说得好似你比老子能好到哪去一样。”
苏澈蹙眉,俊脸写满了嫌弃,“吵死了,你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二人齐齐回头,齐齐咂嘴低骂,“臭狐狸!”
苏澈不以为然,依旧优雅地喝着酒,感叹一句,“不愧是名满京城的落叶醉。”
一听他感叹,二人如临大敌,异口同声威胁,“臭狐狸,你敢算计爷《老子》,弄死你。”
苏澈无视二人威胁,慢吞吞道:“今夜我当值,正事问完,我们就散了吧。”
“那你赶紧滚,反正老子也不想跟你一起。”
容钰骂着,伸手拽着明宸,“浑蛋,你留下,你还没回答我为何去秦家?”
明宸甩开容钰的手,脸色冷了下来。
苏澈瞥了一眼明宸,端起酒杯,优雅地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道:“可能兴之所至吧!”
“臭狐狸,老子没问你,要你多嘴?”
容钰怒骂一句,惊忆往事,瞪着明宸,“你不会又为漕运……”
“容展鹏!”
苏澈冷冽喊出表字。
“喊什么?老子还不能说了?”容钰火大,“这历朝历代,皇权争夺本就如此,何况君上是权衡高手,别说你没找到证据,就算找到了,告到君上那里,也是不痛不痒的惩罚,有个屁用。”
明宸脸色愈发阴鸷,神色也十分凝重,如乌云密布,雷雨骤至,甚至吓人。
苏澈抓起手中酒杯砸向容钰,怒道:“浑蛋,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臭狐狸,他摸爬滚打七年,才有如今地位,你想毁了他吗?”
容钰也怒了,气得连连拍桌,“当年老子让他少管闲事,他不听,结果人没救到,还害得你俩下落不明三个月,老子重伤昏迷一个月,若不是白老头出手,咱们三人都英年早逝了。”
越说容钰怒气越大,破口大骂,“直娘贼的,因为这件事,我家老不死多番布局,才蒙混过去,还关了老子三年,老子也因这事,浪荡成至今,这一肚子委屈,老子还不能说两句了?”
“辛苦你了!”
突然,明宸笑了,唇边露出一对浅而又浅的酒窝,笑得意味深长,“你要是浪荡够了说一声,什么位置我都可以给你弄一个。”
容钰一激灵,汗毛鸡皮都起来了,“我错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别自毁前程,恩将仇报就行了。”
明宸点头应着,墨色眉梢轻扬,眸中荡漾璀璨的万千波澜,放下酒壶,“单月,传话掌柜,说爷要见白衣圣。”
容钰惊诧地看着他,“怎么,你也看上白衣圣了?”
明宸嫌弃别开头,不理他,心下思索,七年不见,他是越发不懂她,难道白衣圣和赵峥之间……
是了,若赵峥那厮没拿她逼着白衣圣,白老头也不会找他。
可白老头啥也不说,就让他回来,看来事情有些棘手了。
容钰盯着明宸的背影,很是无语,拽着苏澈,“他这是几个意思?”
“你蠢就别问。”
苏澈更嫌弃,直接打落容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