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他待要想个法子再好好治治北堂傲这野狐精,但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幺幺就把他那群打手连着心腹都喊来屋里合计,想要一招制敌,把这野狐精好好压制住。
为何非要压制住呢
明明不过是女儿外面养的小,没名没分的
因为昨儿那比嫁妆,何幺幺就夜里动了心思。凭心而论,就说牛村,就是整个景陵县,能挑出个比野狐精模样更好的,也就楚家傻子天白的相公有得一比,但那个可是身无分文花钱买进门的,而这个野狐精,却是嫁妆样样称手,人还比楚家那悍夫知书达理,懂进退,行事又大方说白了,一句话:
他何幺幺自认,就是娶到了景陵镇上大户人家的儿子,也一万个不及这野狐精再说,单那夜,他之大胆豪放可不就是对了他闺女那见不得的胃口了
女人嘛,谁不是盼着自己相公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更上得了卧榻,他这方面越是浪得开,女人就越跟饥鼠似的只恨娘少生了她几双手,不能把人活拆了,生吞下腹,骨头渣渣都未必舍得剩他何幺幺大姐可不一年外面哄了特别能浪的小鳏夫,据说三天三夜没舍得离过屋,后来还差点把人弄没了,惹上官司
何幺幺是个过来人,而且知女莫若父,他闺女眼下既然有了他,只怕别人都未必能入得了她的眼儿,将来再给她议婚更难,所以何幺幺左思右想,决定将就,反正领回家,骗人说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只怕也有人信
唯一的问题嘛,就是这男人的嫁妆是怎么来的这是其一,怕就怕是青楼里的头牌
为此,何幺幺昨夜单独把雨墨喊到了屋里来细细地盘问了一番:
“那野狐精和四小姐第一夜,那卧榻单上落了什么不曾”何幺幺趁着四下无人,悄悄儿合上门,将不大的雨墨拉到里屋低低地问道。
雨墨可是个人精儿,一听老爷问这个,立刻明白了何幺幺的意思,赶紧道:“那雨墨哪里见得着不过雨墨见人拿出来时,好似上面有块血渍,这么大”
说着雨墨还比了比大小,问别的,雨墨未必知道,但她跑青楼可比跑县学频率还高,有时候过去通风报信,就没少见老鸨爸爸们拿着一方卧榻单向肥硕的老女人讨钱:
“爸爸我了可没骗您老人家吧,您看颜色还鲜着呢,可不就是第一次儿,这点儿钱,可让你赚到了,这孩子嫩嫩的,正待您细细调教呢您可不能玩这么一遭就把手丢开了,嫩花还需您这手来好好栽培着”然后那皱巴巴的老女人,一笑牙齿都掉了好几颗大把大把掏钱自是不必说,最后一朵刚打的花苞,就挨了霜打,数月青春便送在肥猪的碾压下残喘了。
何幺幺眼见雨墨说得有模有样的,心里虽有疑窦,但他想雨墨是个孩子,虽说跟着金蟾那孩子没学多少好儿,但能把落红说得这么详细,也不再疑他了,一颗担心北堂傲是眸底花魁的心也淡了,其实吧,何幺幺也不信北堂傲是花魁。
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