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对赵启明拿文件回家这事看得很淡,估摸着是和当年求学时放假回家带作业本一个性质,不过宁玉燕倒是很开心能参与到育德体系内的工作,因为这样能让她有一种参与感,而非只是挂名在育德体系内吃名望上的红利。
吃过午饭后,宁玉燕赶忙跑去看文件了,赵妈这边也没客气,直接把电视机给关了,老头挠挠头,最后回屋打游戏去了。
文件夹内的资料全部抽出来铺在茶几上,宁玉燕跪坐在地毯上,挺直身板,表情严肃而认真地审视资料,时而来回对比,细细衡量着。
虽然从时间上来讲赵启明现在应该去基金会工作了,但完事都没那么觉得,起码作为非公募基金会的理事长,他是有资格迟到早退的。
“老公老公,我选了这三个,你觉得行不行?”看了一下午,最后宁玉燕精挑细选出三分档案,整齐摆在赵启明面前。
“哦?我看看。”放下手机,赵启明倒是好奇自家媳妇的人选。
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对相同事物的评判标准是存在差异的,尤其存在主观意向上的东西。
对比了一下,赵启明发现这三份资料相似点有很多,比如说年纪都超过65岁、都是老头,并且其所在福利院虽然经营不善,但各自都有比较显著的特点,而不同的地方就大有不同了。
三个老头学历有区别,有两个是高中生、一个是初中生,考虑到年代问题,这仨老头在其同辈中也都算是知识分子了。
三个老头家庭背景也有区别,初中生的这位青年丧父丧母、中年丧妻、独子早夭,评价上注明特别喜欢和孩子在一起,而非高坐云端俯瞰人间;一位高中生在退休之前是某初中老师,家庭圆满,评价上注明对孩子的教育很关心,会通过个人关系邀请到一些小学老师过来授课;最后一位高中生是军人家庭,评价注明对孩子的纪律性要求比较高,比如说严格要求早睡早起等等。
简历上的评价,实际上是阮正业对资料汇总的一个方式,同时也是表明该简历所属者的特征,或者说是竞争点、亮点。
看着三份简历,赵启明心中暗自点头,没想到俩人想到一块去了,他之前也是在这仨老头身上徘徊不定。
从本愿上而言,赵启明期望那两位高中生,因为他希望孩子未来最优择业为科学家,之后的军人、医生、教师都是平行并列的。
但福利院本身的存在,实际上是对孤儿的收养,且不说孩子叛逆不叛逆,总不能期待福利院全都是些一两岁大的婴儿吧,肯定会有几岁甚至是十几岁才进院儿的孤儿,面对这样的孩子,注意力需要放在其情感上,因为这类孩子缺失的实际上是情感归宿。
很多时候,走上歧途的孩子其过往常见于缺少情感归属,例如单亲家庭、父母在外打工等等。
纪律也好、学识也罢,这些都无法取代情感归宿,都没办法让孩子们有一个牢固而稳定情感锚点。
那些历史书上的先烈们,他们之所以能表现出超出常人的精神意志和道德品质,实际上是情感有了归宿,他们是怀揣这对新中国的希望和强烈改变国人命运的理念与信仰,因而才能迸发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