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连山曾经跟秦远说起过他与辛午有旧,关系还不错,虽然秦远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两个老家伙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建立的友谊,但他还是选择相信邵老师。
那么既然如此,邵老师知晓辛午精通这黄河九曲阵也就不在话下,而且此地本就是邵老师布下手段将众人引进来,那么这些阵法是邵老师所布置也就极有可能在情理之中。
而邵老师选择辛午比较熟悉的阵法布置于此,不是专门为了他又是为了谁?
只是邵老师为何这么做,存了什么目的,秦远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跟智商和头脑无关,跟境界和眼界有关。
秦远与邵老师相比,就如那可以高高飞翔的鸿雁与鲲鹏。
鸿雁已然可以高飞,可以看清楚极高极远之物,但是跟那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鲲鹏相比,终究是差了数不清的火候。
用那几百米高度的眼界和境界去窥视那九万里的眼界和境界,不把自己累瞎了眼也要把自己弄成傻子。
所以秦远从一开始便没有去过多揣测邵老师的想法,老师布局学生入局,双方各取所需岂不快哉?
想到这里,秦远的罡歩踏起的又快了些,那大地轰鸣时发出的震动频率又紧了些,而他的上山的速度则是又提升了一大截,直直往半山腰而去,将十几位研究了几天几夜的家伙全部甩在了身后。
“你们没一个好东西!”看着秦远扶摇直上,迅速往山顶而去,待在山下仰望的涂丘不仅没有喜悦之色,反倒是一脸的愤怒。
他终于在老爹的连捶带敲之下明白了所谓“天残脚”的真相,尽是一堆扯谎的狗屁,可怜他那么相信,心里面还升起过要拜师学艺的念头。
大山笑得龇牙咧嘴,拍着涂丘的肩膀说道:“大侄子啊,这是叔给你上的一课,日后千万记住,谁也不能相信。”
“砰!”
涂丘一拳砸在大山的鼻子上,那一肚子坏水的大个子鼻孔飚射着两道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你大爷的!”大山从地上爬起来怒目而视。
涂丘一肚子闷气撒了不少,坏笑道:“叔啊,你的修为太低了,以后我多跟你切磋切磋,都做了我的叔叔,修为哪能那么低微,连带着我也跟着丢人,以后我有空没空便会多帮你!”
常龙早就退出去很远,看他们两人狗咬狗一嘴毛,笑得那叫一个开怀。
涂山摇了摇头,很是无奈,但也不想多管,年轻人之间的很多感情就是这么打打闹闹出来的,他一个老头子不去瞎掺和了。
他此时更在意的则是那轻松登山的秦远。
“小姐,这个人恐怕咱们很难收归到三奇门,这般年轻又有这般本事,再加上年轻气盛,他怕是看不上咱们三奇门。”涂山以传音入密的手段,让自己的话音只有秋玄月与海掌柜能够听见。
秋玄月盯着高处的秦远,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变化。
海掌柜笑了笑道:“天下人才多着呢,即便不能收归麾下,多一些香火情也总是好的,像秦远这种还未崛起的人物,此时交好最好不过。”
涂山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老海啊,你的心眼还是那么多。”
海掌柜不以为然:“心眼多了能多条命,再说,我们又不是玩什么阴谋诡计,只不过是在他需要支持的时候给予些适当支持,等到他来日崛起,能够支持我们之时再回馈一些。就算不能崛起,我们也不会赔本。”
一直都不曾言语的秋玄月,看着高处的秦远,面无表情道:“这种人才,非我们三奇门莫属!无论用何手段,必须做到!”
海掌柜与涂山俱都一愣,面面相觑,他们之前见秋玄月有这般神态,还是在当初三奇门内乱之时,她以老掌门独女的身份亲自去各方元老家拜会,争取支持之时见到。
当时她面对的是三奇门的元老,很多人都承受过她父亲的恩惠,只是因为那时的三奇门乌烟瘴气而心灰意冷的作壁上观,她以这等身份亲自去邀请,把握自是有一些的。
然而秦远却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人,他没有承过三奇门的恩惠,对三奇门没有太多感情,而且仅凭自己的能力便前途无量,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被三奇门所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