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临也过来打招呼,发现高大人并非他以往体会的那样吓人,甚至还有些和蔼,“总牧监,不知下次再拉来什么女仆,你可不可以……给我留个最中看的?”
王允达见高大人点了头,立刻拍了胸脯子道,“包在哥哥身上,到时我自去替你把关,一定要选个人最好、活儿也最好的!”高峻一听,乐着走开了。
还让高峻有些放心不下的是李弥,上一次他亲眼看着李弥在阿史那薄布的冲击下,杀开一条路逃走了,也不知他隐去了哪里。
当时本可就势放倒他的,但是李弥未伤丽容,依约放了她,那自己也不好为难他。但是下一次再遇到他,高峻就不会放过他了。不过,想起李弥上一次在旧村对苏氏欲下黑手,而鲁小余也不在那里,高峻又担心起苏氏来。
高峻不是没想过临时将苏氏接到家里来。至少有思晴在,她的安全会更妥帖。随后这个念头又让他自己否绝了。不是他怕摊了什么嫌疑。而是,这是柳玉如的意思,即使她不在牧场村,他也不该违背。也许他只该加强旧村的防卫。
想起柳玉如,高峻的心中有一阵奇怪的感觉,在邓州、黔州的夜晚之事不由自主地、像浪潮一样涌了上来、冲击得他站在那里有些摇晃。那是刻骨铭心的美好。
他从未如此强烈地大白天想一个女人。
他又去忙牧场里的事情,扩充护牧队当然要从牧子中挑选,高峻吩咐下去,各牧场年轻的牧子谁都可以报名。
另外,在龙泉馆开店的那九位牧子也太滋润了,除了留在那里一对做老板和老板娘之外,其他的人都要归队。其中有个护牧队对高大人说,“总该把事给我们办了吧,高大人你这线也放得太长了!”
高峻说,“我真没功夫,不然你们各自搬到一起住算了,不就是那么回事?我再叫丽容每家派给你们一百两安置。”事情就定了下来。
……
不久,崔夫人在黔州接到了西州来信,她欣喜异常,眼泪都流出来了,心中默默地祝道,“伯余,我这辈子再无所求了!”
高审行对夫人的表现想得简单,这都是人之常情。到达黔州后,高审行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儿,官场上迎来送往倒在其次,问题是,黔州要做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他是从西州来的,别看西州地处偏远,条件已经不算多好。但高审行仔细一看黔州这里,便觉着西州就是天上了。路上随便看到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一看穿戴、二看气色,这瞒不了高刺史。
他找黔州各级官员们谈话,勉励他们打起精神来,直言不讳地批评“无疾而终”的前刺史不务正业,“黔州!难道比西州还不好治理?至少这里的山野是绿的!又有这么多的盐井!”
那些人知道新任的高刺史是长安高府中的少壮派,连人家的儿子都已经是西州别驾了,面对刺史的数落谁敢吱个声?再说有西州比在那里,吱声吱什么?
高审行雄心勃勃,要在黔州大干一场。等回到内宅来时,崔夫人对他道,“老爷,不如把玉如和嫣儿都接到黔州来。她们都有了身孕,一个山阳镇、一个牧场村,高峻那么忙,再说他哪里是个服侍人的人呢!她们来了,一早一晚我会照顾得好些!”
高审行说,“只是黔州太过于贫瘠了,不容得我有时间治理好些。只怕她们来了,饮食方面倒跟不上了……”崔夫人第一次提议搁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