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怔了怔,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当然是男的了,我只是长的像女子罢了。”他说话就像清泉幽淌,柔和动听。秦观心中暗自犯疑:“就算容貌长得像姑娘,可声音也不至于和女子一般呀。”那人见秦观满脸疑色,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我从小和我丫鬟一起长大,声音当也有些像女声,这位大哥不会怀疑我吧。”
秦观闻言,也就相信了,如果对方是女子,那怎么会跑到妓院来,这可是男人专去的地方。秦观笑道:“这位公子,实不相瞒,翠儿姑娘是我的久相好,不知你能不能让个步,让她来陪我。”秦观见那人对自己客气,他也说得很是礼貌。
那人顿了顿,轻吟道:“我可是先包下这位姑娘,总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让我走出这房门吧。”秦观自知无理,不知该如何应答,一时愣在了那里。却听那人又道:“不过竟然你我今日相见,也算有缘,不如小哥也坐下来同我们喝两杯。”
秦观难却好意,也就坐了过去,一脸悦然道:“公子倒是爽快,小生愿意交你这个朋友。”此时翠儿也走了过来,坐在两人中间,满脸欢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好好喝几杯。”边说边给两人酌满酒水。那人举起酒杯,笑颜道:“我今日高兴,要你们多喝几杯,来,我们碰杯。”秦观和翠儿也忙举起酒杯,和那人碰杯共饮。
那人放下酒杯,问道:“不知小哥如何称呼。”秦观忙道:“小生姓秦名观,字少游,不知兄台贵姓。”“小弟姓赵单名一个平字,家住京城。”秦观喜道:“原来是京城来的贵人,京城大人物不少,你可曾遇见过几个。”赵平愣了愣,笑道:“我只是个平凡小民,怎会见过那些大人物?”秦观点头道:“这倒也是,不知赵兄此往江城却是为何。”赵平面转怅愁,随即一笑道:“只是在家里闷久了,出来游玩一下。”秦观心中疑惑,口上却不说出。
三人欢谈了一多时辰,秦观便起身道:“我也该离去了,小生家在城南,赵兄,你有时间可到小舍一玩。”本来秦观是不希望翠儿陪其他男人的,但是现在她已给别人包去,且这包她的人又是如此的通情达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离去。赵平忙道:“那是当然,小弟在江城也将住上一段时间,现在正住在城东‘来凤酒楼’,秦兄有时间也可来同小弟喝上两杯。”
秦观点头笑了笑,又从怀里取出两两银子,放到翠儿手中,说道:“翠儿,我爹今早又出远门了,我可以随时出门,明日我再来陪你吧。”翠儿柔声道:“秦大哥,今日真是对不起你。”秦观一笑:“没什么,这是你的行业,我不会怪你。”
秦观出了香玉楼,便来到宴几道小店,和他下起棋来。两人边下棋边是谈论,却听宴几道道:“少游兄,你可知最近朝中之事。”秦观摇了摇头:“又有什么大事发生。”宴几道落下一颗棋子,说道:“大事倒是谈不上,就是听说舒国公主偷逃出了皇宫。”秦观不解道:“听闻这舒国公主并非贪玩调皮的人,怎么会偷跑出皇宫?”“好象是因为皇上欲将舒国公主许配给吐蕃王子阿里骨之故,而舒国公主却不愿意,就偷逃出皇宫了。”秦观点头赞许:“舒国公主倒是一个节烈之人,赵祯那昏君也真是糊涂,竟将自己女儿用去讨好吐蕃国。”
宴几道忙道:“少游兄,你这话能与我哥两说说,可完不能在外面去宣言,要是给朝廷的爪牙听见,那可是杀头之罪。”秦观知道厉害,说道:“这是自然,我又怎敢将这些话在外面谈论。”
两人撕杀三盘,结果秦观胜二负一,宴几道收起棋盘,笑道:“少游兄的棋艺是越来越高了,我已非是对手。”“宴兄过讲,小弟只是侥幸胜取。”“怎会有如此多的侥幸,既你棋艺如此,也用不着谦虚。既然我都非是你对手了,那普天之下,能在棋盘上胜得你的人,却是不多。”秦观微微一笑,没再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