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由基即到街上约上几个手脚得索的朋友,同着吴起,一同到了马场。到时,见果有一个汉子,牛蛋眼、翻天鼻、蛤蟆嘴,高出常人一头,似个铁塔,正溜着马说笑。吴起道:“这人就是大个黄。”大个黄回头见吴起带来一帮人,笑道:“打你打的轻了,还未止痒怎的,又带来几个来讨打?我手脚正痒,倒要先谢谢你了。”钱由基大喝一声道:“把马留下走人,算你没事。”大个黄见来人身强体壮,气度不凡,挽起袖子道:“你小子找打怎的,也凶巴巴和你爷爷说话。”话未了,上前劈面就是一拳。
钱由基虽说武艺不精,手脚却是利索,向左一闪,抬腿一脚,朝右胯蹬去。二人一来一往,打了约十几个回合,一个力大,一个身轻,一时难分上下。钱由基暗道:“此人力大,只可智争,不可强攻。”虚出一拳,跳出圈外道:“此地不是动真功夫的所在,你有胆,我们三更时分乌鸡山岗上见。”大个黄道:“不去的是孙子,去的是爷爷。”回到住处,钱由基叫上吴起几个,早到乌鸡山岗上,就乱石岗中设下套绳,专等大个黄来到。
那大个黄仗着身高力大,如约而至。钱由基上前道:“有种的,再战三百合。”大个黄道:“象个爷们。”说了,二人又拳脚相交,斗在一起。斗了二十余合,钱由基假装不敌,且战且走。大个黄只当不敌,急追急打,却不防脚下给套绳套住了双腿,往前一扑,跌倒在地上。钱由基几个奔上前,一顿拳打脚踢。大个黄负痛,只叫道:“使孬的不是爷们。”钱由基道:“对你这等波皮,没什么手段好讲。”打得够了,不由分说,又将大个黄缚到古门外衙门,乱使个罪名,关了起来。临走时,钱由基对小判官道:“不论怎么,先关他一月再讲。”出了衙门,就一同到马场,买了白马,才各自回住所。
吴起第二天一早又到,约着几个好友,请着钱由基酒店喝酒。众人吃的大醉,吴起小声道:“钱哥,等人都走了,我领哥去一个好所在。”钱由基心知肚明,好不容易那些朋友散了,便道:“不知远不远?”吴起道:“不算远,随兄弟去便是。”二人出了酒楼,叫个马车,也是纸的,行了四、五里路,见有一处小院。吴起道:“哥,这便是了。”钱由基笑道:“原来是家私娼小院,只不知里面住的是西施还是文君。”吴起笑道:“一无西施的貌,二无文君的才。单有一样,浪过昭阳,骚过武后。”钱由基闻听大喜。
二人敲了门,出来个小丫头,让进里屋坐了。里屋里便有个女人道:“且请稍等,奴家换了衣裳便出来。”不多会,就有个女人从里面出来,通身上下,一团胭脂香粉气。钱由基抬头细一打量,见来人二十五、六,身材精瘦,一双媚眼,算起来不过五、六分人才。因阴间漂亮女人不常有,有这几分姿色已是不错的了。吴起笑道:“这位便是十六司钱爷,人称‘小霸王’,最是侠义心肠。”又指那女子道:“这是胡梦蝶胡姑娘。”胡梦蝶忙问了好,上了茶,又叫几个菜,打几斤酒,说些闲言浪语,吴起便借故走了。
胡梦蝶起身笑道:“钱爷,要是不走了,是不是通知家里一声?”钱由基道:“这一句话,你说错两处。我虽姓钱,却不惯人叫我钱爷,叫我二爷便是。我虽也有家,却独身一人,用不着通知。今晚,我就住这儿了。”胡梦蝶忙笑道:“二爷莫生气,都是奴家嘴贫。奴家打点水,二爷略洗洗吧。”钱由基也不客气,洗了洗,到里边草床上躺下。不多时,胡梦蝶走了里面,二人脱衣宽带,一番**。云未收,雨未住,钱由基暗叫道:“这胡梦蝶,果有手段,看似平常,暗藏杀机,一般男子断过不了她的关。”胡梦蝶也是有意卖弄,春意渐浓,手段慢施,几十个回合就战的钱由基丢盔卸甲,狼狈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