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详明醒来后,见自己躺在乱草之上,置身山洞之内,并不甚慌张。稍时,见进来一个黑矮子,三尺多高,满身肌肉疙瘩,端着一碗牛肉、两个馒头进来,也不说话,放下转身就走。郭详明再喊,头也不回。郭详明将馒头就着牛肉吃了。一会郑无经带着两个草头军进来,笑指道:“牛肉煮的还烂否?”郭详明细一辩,正是原江北区助理郑无经,也道:“我也早想见你了。”郑无经拿张纸来道:“你在这里签个字,我就保你没事。”郭详明接过一看,却是释牛千叶无罪的行文,问道:“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签个无罪书那?”郑无经哼了一声道:“老天爷免我无罪,你们又能奈何得了我?”郭详明道:“可惜我不管天条,这字不能签。”郑无经围着郭详明转道:“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郭详明道:“不信。”郑无经道:“为什么不信?”郭详明道:“因为你没胆。”郑无经大怒,转身出去。
到了天黑,依旧有人送饭,并不见其它人来。过了两天,洞门又开,郑无经当头进来,喝道:“郭详明,三姐到了。”郭详明抬头一看,见来人凤眼樱唇,身材高大,面色多威,暗道:“这等面相,世上少有,不知此人从何而来?”朱金凤道:“郭详明,你想好没有?是签还是不签那?”郭详明道:“想好了,不签。”朱金凤笑道:“你想必自以为你女儿李曼儿有些本事,早晚会来救你出去,是吗?”郭详明道:“难道不会吗?”朱金凤道:“以她那小小本领,怎么能抗拒天府神兵?我劝你,还是签了字,转回家去吧。”
郭详明道:“我闻苍天好仁。你即为天府神兵,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残害无辜百姓,扰的中州四城不安?”朱金凤道:“苍天好仁,爱好仁之人。如今的百姓,好仁否?你们伐林断水,劈山据石,三步一厂,五步一矿,污水遍地,黑烟冲天,违背自然公理,践踏四众生灵,兔少穴,虎无食。普天之下,还有比这更不仁的吗?”
郭详明听了,满目羞愧,答道:“民先有食而知礼,故先伐山取木为食,而后植树以利后人。”朱金凤道:“贞观之年,食粟不好于今天,开元盛世,浮华不过于今天。你等纵奢靡之风,犹不思过,何敢强词夺理?”又问道:“签字否?”郭详明道:“即为不仁之事,不敢再有不义之举,于国家无益,虽死而不取。”朱金凤道:“你不怕我传信李曼儿?她若知道,必舍身前来送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岂不悲哉。”郭详明道:“国家之事,公也,父女之情,私也,岂能因私而废公。”朱金凤见再劝无益,即令道:“叫那司机回去,传信陶越霞,已将郭详明押在铁峰山星月洞内,叫她领兵救人吧。”转身大步出去,郑无经一路小跑,后脚跟着。
司机归来,报案到警察局。陶越霞得了信,不敢耽误,忙报到方冠中处。方冠中得了信,喜忧参半,只在屋内踱步,到天黑不作答复。回到小金山,大个黄凑上前问道:“老大,你愁什么?”方冠中道:“若不进兵,则众人相疑。若进兵,万一救了郭详明回来,岂不冤枉。”
大个黄先是得了乌巨灵的口信,笑道:“大哥怎么忘了去年棋盘岭之事?若陶越霞带一队人马进去,必死无疑。”方冠中大喜,忙叫来裴金鸣,下山会同观察组,到警察局里商议。会上,只催陶越霞尽快进山解救郭详明,言词甚为恳切。陶越霞也度去年几次轻进之失,就道:“眼下对方虚实不知,警察部队装备不精,小战尚可,大战不行。去年棋盘岭之战,十余名警察死在冷兵器上。故此还请方市长协助,请部队支援,方可万无一失。”方冠中道:“陶局长需要调什么部队?”陶越霞道:“我需要直升机突击队和地面重甲部队的支援。”方冠中道:“这需要请示高省长。”观察组即给省里通了信,高省长也一口应下,调出一个直升机小队,一个机步连星夜赶到中州相助。
散了会,陶越霞等人又开会商议。李曼儿叩门进来,言道:“陶局长,对方即叫我们去救人,必然不会轻易伤人。对方的能力,我见识过,并非直升机和装甲车就能轻易攻破的,贸然轻进,对解救人质更是不利。”陶越霞道:“你的意见那?”李曼儿道:“我今夜上山,先探虚实。”陶越霞道:“也好,部队天亮才到,我等你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