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油头道:“这正是问题的所在。我可暗中唆使南方客商告田文豹,法院不敢决定,必然会请示方市长。方市长可将事情压下去。南方客商必怒,我再劝他们暗中动手。南方人无谋,必扬言要杀田文豹。到时,我们暗中动手,就可瞒天过海,推个一干二净。”方冠中道:“此计很好。只是田文豹出入,手下兄弟极多。小凡虽有不少兄弟,却无李曼儿之能,下手难保成功。”赵油头笑道:“田文豹虽说兄弟众多,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他。”方小凡道:“有什么机会?”赵油头道:“田文豹小时候家里很穷,兄弟五个,死了两个,日子才好,老四又叫车撞了,整天坐着轮椅。田文豹从小不敬长幼,听说年青时还偷看过黄婉玲洗澡,到这两家还不说话。他爹今年也近八十了,虽也跟着他住,却从不让他爹进小楼一步,无冬无夏,都叫爹住在车库里头。车库里头,还养着两条大狗。让他爹每天都与狗同食,与狗同住。”
方冠中道:“不孝子女,满地都是,还有其甚者。这算什么机会?”赵油头又道:“虽说如此,田文豹自从发财后,就有光耀家门之意,先是续家谱,未能如愿。后又找人写书,也收效甚微。后来听了什么儒家一句话,就专攻孝道。他爹还是如故,不过就是每隔半个月,不论冬夏,必扶着他爹步行到楼外楼泡澡,亲自搓背擦身,以示孝道。回来,还是一样丢在车库里。尤其好上丁香之后,更是走那说那,肆意炫耀。”方小凡道:“楼外楼虽繁花,现在是六月天,必定人少,是个机会。”方冠中道:“就由赵总暗中相助,叫小凡寻机下手。”赵雅兰外头叫着吃饭,三人用了酒,赵油头这才酒足饭饱而回。
方小凡即找人跟踪田文豹出入时间。不过三天,南方客商果将田文豹告上了法院。法院因大地集团是中州大企业,生恐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敢自专,欲请示郭详明又不得,只得请示方冠中。方冠中批道:“能将外地企业引资到中州的是英雄,能向外地无息借钱使的也是汉子。”遂不叫查。南方客商知道了,不由报怨赵油头道:“不告还有余地,告了分文难得。”又经赵油头唆使,扬言要用一百万取田文豹的人头。
田文豹也是才会了客商,晚间到丁香住处相会,睡了一回才起,闻听手下报来,大怒道:“能杀得了我,也算他们有能耐。”这就要调手下兄弟。丁香劝道:“欲话说,穷寇莫追。儒家讲进,道家讲退,进时想到退,才是聪明人那。”田文豹笑道:“不就是外示儒术,内用黄老吗?我懂。十年前,黄婉玲还为我没听过这词笑过我。”丁香笑道:“当初是你偷看她那,还是她调戏你那?”田文豹道:“旧事别提。”二人外头买些东西,田文豹这才转回家去。
田文豹第二天一看日子,正该带他爹去洗澡,不到中午就回来,将他爹车库狗窝里叫出来,叫换上一身新衣裳,用手谗着,因到楼外楼也不太远,就步行前往。后头跟着五、六条汉子。田文豹边走,边向一街四邻说话。走到大街上,丁香也到了,报怨道:“离家这么近,还叫着我,不会是叫我来挨骂吧。”田文豹笑道:“我这叫一边与时俱进,一边恪守传统道德,如今的有钱人都讲这个。我则是这方面的标兵专家。”丁香冷笑一声,挽着他的胳膊。一边高跟鞋咯噔咯噔响着,一边老布鞋拖拉拖拉磨着地。
到了楼外楼外,丁香自去女浴,田文豹挽着他爹进了男浴。浴池的老板也会来事,知道田文豹好这个,忙迎出来笑道:“田董事长,陪家里老爷子洗澡来了?”田文豹笑道:“正是,要不是工作太忙,一星期洗一次也不叫多。”经理道:“田董事长这份孝心,满中州城再找不出来第二个了。”田文豹十分得意,门前炫耀够了方才进去。门外五六个兄弟都等在大厅里。方小凡也早叫了人,跟进浴池,看了个遍,细细报了回来。方小凡即回小金山,说给方冠中知道,笑道:“浴池管理松懈,人也不多,正是动手的好地方。”当晚即动身去了外地。
再说李曼儿,休整了数天,又商议攻取花阵。李曼儿恐阵中情况未明,不敢再冒风险,就约石正先进阵试探。石正当下拎着一对大锤,二人进了花阵,欲知二人进了花阵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