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道回廊,已经到了正厅的门口,又有几个听差迎了上来,鞠躬哈腰的对夏夜清道:“总长回来了,老太爷正在给西院的槿少爷训话,您要不要先去偏厅里坐坐?”
屋子里的老太爷似乎听到了外头的动静,隔着厚厚的门帘问了一句,“是夜清回来了吗?”声音浑厚有力,隔着门帘都听得清清楚楚。
夏夜清提高嗓音应了一句,“是,祖父,我回来了。”
门帘一挑开,一个听差探身出来,“总长,老太爷让您进去。”
夏夜清点了点头,回头看了宋泠月一眼,冷着脸对她吩咐道:“你在这里等,传话的时候再进去。”
宋泠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愣愣的点了点头,和张副官一起等在门口。
正厅里暖气烧的很足,夏老太爷精神矍铄,虽然不在官位上了,还是一副老官员的派头,穿着一身长袍马褂,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夏夜槿垂着头站在离书桌不远的地方,垂眉敛手的听他训话。
夏夜清走进来,向老太爷问了个安,老太爷点点头,停止了对夏夜槿训话,肃着脸斥了一句,“你先回去吧!再有下次,别怪我不给你脸面。”
夏夜槿点点头,转向夏夜清,咕哝了一句,“清哥,我先回了。”转身离了正厅。
夏夜清看老太爷气得不轻,胸膛一起一伏的,过去给他抚了抚后背,笑着劝道:“祖父,夜槿到底年轻,做事情难免不周全,您多教导就是,实在不必动气,再气坏了身子。”
夏老太爷咳了咳,冷哼一声道:“他还年轻?他只比你小两岁,也二十二岁头上了,还只知道留恋烟花之地,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成事?”
夏夜清笑笑,没有接话,夏夜槿是他叔父的儿子,虽然跟他有兄弟之名,实际上并没有几分兄弟的情分,这个堂弟,心思一向不太光明,又不务正业,他也懒得扶持,左右夏家不缺钱,由他混日子算了。
老太爷拄着手杖站起了身,叹息道:“我是最器重你的,夏家的来日也就指望你了,只可惜,你媳妇身子骨太弱,迟迟不能生下个儿子,唉!”
夏夜清见他又把话题扯到了这上头,怕挨训,搓了搓手,转而说道:“祖父,您一直让我寻找宋家的人,我找到了,宋家破产,宋奇也死了,只剩一个十几岁的女儿流落街头,我把她带了回来,您要问话吗?”
夏老太爷在地上顿了顿手杖,沉吟道:“她有信物?”
“有,那簪子是绝无仅有的,我不会认错。”
夏老太爷双手交叠抓着手杖,摇了摇头,“不必了,一个小丫头,能知道什么,不过,我们夏家欠他宋家的恩情,既然她无依无靠,就养在家里好了,供她吃住,其他的,我们也管不了了。”
这意思说的再明白不过,要将宋府留在夏公馆,供她生活,至于宋家的事情,夏家不打算插手。
夏夜清也是这意思,点头应了一声,又问,“那是把她留在您这院子里,让她跟着祖母,还是去我院里?”
夏老太爷摆了摆手,“你祖母喜欢清静,最不喜欢生人,让她去你院里好了,也可以帮着照顾你媳妇,别太委屈,也不用刻意照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