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伶,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疗。钱的事不用担心,我会搞定的。”
莫伶松垮着肩,抱着自己行李。她抬起眼皮盯着廖小娄,什么也没说。
“你一定要戒掉。答应我,能戒掉。”
莫伶苦笑着摇摇头,再抬起脸时睫毛下盛着的泪珠却没有掉下来。好一会儿,泪水也不见了,她偏过头扫了小娄一眼就站起来,“我进去了,不用来看我。”她夹起少得可怜的几个包,摇摇晃晃往砸栏内走去。
小娄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缩小钻进他的伤口——莫伶比以前瘦多了,骨瘦如柴的身子没有任何风韵可言。她就像一根枯干的枝杈在那撑着,扩大着他的内疚。枯藤缠紧了他的动脉,又苦又闷让他无法呼吸。不久那枝杈就消失在转弯处。她身后墙壁上大大的红字明晃晃的印在小娄的眼睛里,让他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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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自己坐的士回来的,她身边没有安古屺。从目光中能看出,她似乎又在失去某种东西。
惴惴不安也罢,害怕孤独也罢,反正到了这种时候她就浑身无力甚至毫无生趣。她走进自己的心灵,撩起眼睛,望见了很多自己不敢承认的东西。千万次的,千万次的,她曾想象过,憧憬过——而此时那些东西还是原来的样子吗?如她梦想中的一样?
沫沫曾经质问过,她是否是安古屺特殊身份的牺牲品?是的,她害怕自己还会在这条感情之路上失败。
关键这种恐惧的根源并不是来自于安古屺,而是源于她本身对爱情的始终不安:一段痛苦经历——曾经那么精心呵护过的一段感情,到最后不还是落了个让人失望的结果。
她感到很累,人生总会喊累的。
唐晓并不想用奉献耗尽自己所有的耐力,仅仅为了换来一份让自己安心的爱情。爱?……唉,爱。何必问太多呢,问得太多只怕就不爱了。成熟的人不问过去,聪明的人不问将来而豁达的人也不会问现在。再说,再说她本不想要求任何人为她做什么。
“小姐?”的士司机叫了她一声,“到了吧?”
唐晓回过神,惊愕的坐在车上向窗外察寻了一遍,“哦,对。就是这。”她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出几步才想起没付车钱,她又调回头透过车窗把钱递进去,“对不起。”她看见司机一脸窘迫,“没、没啥。”
车开出很远,唐晓仍站在马路上目送,直到车尾灯消失。真是个小心的司机,连自己的应得的都没敢索取。
唐晓一人在马路上走着。从未有过的沮丧,她甚至连回家的勇气都没有。天空蓝的慎人,星星闪呀闪呀的甚至能听到它们眨眼睛的声音。她被孤独包围——那是来自于人与人之间的毫无关心和完全的陌生。出去吧,散散心也许好过一点。
她掉转方向,离自己的家门越走越远。
PUB里人不多,她在角落里冥思苦想——为什么心爱的人回来了,自己却仍旧不开心。
突然间,她的回忆翻开了一个画面。她又回到呆望着大客车的情境里,看着那帮年轻女孩子为安古屺他们大声呐喊。站在那些女孩中间,她从没想过自己原来离安古屺那么遥远,围在自己身边的感情如此炙热——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曾几何时也有过这样的激烈动荡。是不是自己太麻木了?还是自己的心境早已过随便疯癫的年纪了?也许是自己太过苍老再已掀不起这样的激情了。她从那些女孩的眼中有泪水……她们还可以落泪,而自己现在还能为谁落泪呢?只有上天能为你奉上一束永远芬芳的玫瑰,任何一个愚蠢的失误都会让晶莹的花瓣打落在地。
她仍旧发呆,没发现身边走过来的一个人。
“小姐?你还认识我吗?”
唐晓没有丝毫会回应的意思,这让问问题的人很尴尬,“你不记得我了?”
收回双眼,唐晓终于肯开口了。她轻轻的偏了下头又看到了那张脸——,“天乐。”她喃喃自语。
“又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会忘记我。”小娄有点不好意思。
唐晓在一瞬间又没了精神,垂下双眼又回到对手中玻璃杯的琢磨——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看到一个长得像天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