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个人?”
晓翘翘嘴角,“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没人陪,她说这个话时有点自嘲。
“我可以坐在这吗?”他问的很小心。
唐晓摇摇头。
“不介意?”
“无所谓。”唐晓抿嘴笑了,望了他一眼。
廖小娄还是坐在唐晓身边,感到有点值得庆祝的幸运。他一向觉得与特别的女人在一起,自己就会为浅薄的快乐而快乐。当然,快乐的根源不是浅薄的内容。根源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从这次开始,他准备相信缘分。什么是缘?就是命中注定。发生的是缘,发生完的就是命,于是他准备认命。
“你有什么心事吗?”他的口气很稳当,不像这个年龄孩子讲的话。
“你看出来了?”唐晓在逗他玩。
“你不算是一个善于掩饰感情的人。”
唐晓听完又乐,一边笑一边问:“为什么?”
“因为你来酒吧不是为了开心。”
唐晓听了收起笑容,有点严肃,“是啊,我没想开心。”她看着廖小娄,觉得自己判断失误,“你多大了?”此时她终于正眼看了看这个有点鲁莽的孩子。
他犹豫了一下,仍旧选择讲真话,“再过4个月满十九岁。”
“那就是十八岁……”唐晓眯起眼想了一会儿,“还应该是上学的年纪啊。你为什么要关心一个比你大了快十岁女人的苦恼?”
“对于我来说,每个陌生的东西都是一种诱惑。”
“诱惑?呵呵……”唐晓没想到这个孩子能用词儿这么猛烈,“你个小孩就不要装模作样了。”
“是不是很心痛自己失去的东西?”廖小娄突然问她。唐晓被他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廖小娄的唐突而是因为自己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她感到遇到一个挑战,又有点沉醉其中。自己与这个孩子对话是建立在听懂与听不懂之间,乐此不疲。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廖小娄为她唱了首BONJOVI的‘She’samystery’。听过后,她似乎更消沉了——这孩子的天赋与天乐近乎相同。她甚至有些恐惧那孩子再回到自己身边。抓起酒杯的手有些抖,但她仍旧大口大口的喝着。
“你很孤独?”他问她。
她只是笑然后摇头,难道让自己对一个孩子说——一个平凡的女人爱上了一个不平凡的男人,随后谈了一段不平凡的爱情却落了个被平凡人耻笑的后果?
“也许说出来能过一些?”他仍旧鼓励她。
“我没想改变什么,哪怕是四个月都只靠电话联络。我也没想过自己能改变什么……但……就是……我……”她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感受。
“很不舒服,对吗?”
唐晓冲他笑笑,又开始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