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四十来岁的人,孙子也快落地了,可听到自家爷爷的“威胁”,文珂还是打了个冷战。
“好雪儿,可千万别骗为夫。”
“没有,我哪回骗过你,”林雪岫眼睛亮亮的,“不过,我倒是有个让你免罚的法子。”
“快说来听听。”
“你此去,是为了我们的宝贝女儿,你一出这房间门,就让鱼儿一直在你身边,爷爷他看见鱼儿,欢喜还来不及,哪里想得到你?”
林雪岫一向是冰雪聪明的,丢了女儿以后,她沉稳得不像话,时常愁眉紧锁,成了一个美则美矣的木雕妇人。
文珂有时甚至以为,那个玲珑的人儿,永远不会回来了。
“雪儿……”文珂靠近自己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你腻烦了,连声娘子都不愿意叫?”
林雪岫怎么会不记得,他们成婚之初,眼前的男子,总是一口一个雪儿地叫唤。
“哪儿有?”
夫妻二人正高兴着,霜叶硬着头皮敲响了门扉:“夫人,太爷来了,正坐在大厅等你们呢。”
“知道了,去吧。”文珂眼里的笑意一扫而空,换做一脸愁容。
“是。”
慢吞吞的挪到正厅,文珂低着头,不敢看坐在正位人的表情。
“珂儿。”文清面容严肃到有些阴沉。
“爷爷。”文珂心想,爷爷的怒火还没到他所想象的那样。
文清拍了桌子,桌上的杯盏随之跳动:“你把小鱼儿的婚事给退了?”
“是。”
“好!”文清怒容隐去,喜上眉梢,“好事!”
“太爷请用茶。”红叶悄没声息的走上前,轻轻放下茶盏。
“下去吧。”
红叶退下,不巧和翠色衣裳的红衣撞个满怀。
“红叶姐姐,我真羡慕你。”
红叶看是同屋住着的,语气缓和地回了:“你我都是下面的奴婢,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和霜叶姐姐重了字,难免姐姐照拂你。”红衣这话说得酸溜溜的。
“你我是二等丫鬟,也不用做什么粗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其他的心思,也就不用生出来了。”
红衣只觉得红叶这话没头没尾,心里生出一股气来。
为什么霜叶就没见到自己呢?如果是见到了,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红衣正愁着,远远看到文羡鱼走过来,心生一计。
“红叶姐姐,我们是姐妹,叫你一声姐姐没什么,可你也不能想着那样的事情啊。”
文羡鱼已经走近了,霜叶特意派人过来通知,说爹爹醒了,所以带着薄雾过来瞧瞧。
“你说什么呢?”红叶一脸莫名其妙,“我想什么事?”
“你就别狡辩了,不就是想爬上老爷的床,亏夫人身边的霜叶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么待人家?”
红衣特意提高了音量。
文羡鱼只是不便说话,没聋,这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是怎么了,在这里乱说什么话?”红叶有些生气了。
文家书香门第,最出名的反倒是夫妻和睦,在家里,自然是忌讳丫鬟爬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