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密林里找了个来回,凤仪失态的坐在被剑削下的树枝上,眼泪流了满面,心铭站在一边,看着都心疼。
不一会儿,李郁骑着马跑了过来。
“公主,前面路上有一块石头,石头下是一个坑,我们怀疑是有人布下的陷井,现在我们的人正在搬石块,怕你着急,所以先来告知,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凤仪听罢,一脚踩上马蹬上,扬腿上马,顺着李郁来时的方向快速骑了过去。
“齐霖?”凤仪趴在地上,透过已经移开大半部份的石块缝隙往里看,虽然还是很黑,但她却看到了躺着的马和马旁边的人。“齐霖。”
凤仪认出那是齐霖的战马,不一会儿,石块被完全移开,凤仪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人是齐霖,李郁跳到坑里,将躺上马身上的齐霖扶起来,带他一起飞出坑,落在地上。
“齐霖?齐霖?”凤仪跑到李郁身边,拼命摇晃着凤仪的身体。
密林的深处。
小木屋里。
凤仪将齐霖放到床上,然后对守在外面的李郁说:“你们先回宫吧,然后告诉凌宵姐姐,说我暂时回不了宫,让她好生帮我应付,如果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事情你来找我。把心铭带走,她会更加让皇上相信我还在宫内的。”
李郁答应了声,和众人骑马回了。
雨停了,天空中划过一道彩虹。
凤仪帮齐霖擦着汗,和脸上的泥土,想到他在坑里呆了两天一夜,就心疼不己,眼泪趴趴的落在他的脸上。
齐霖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转动着,他睁开眼睛,看到红着眼睛的凤仪,心中不由的一动。他抓住凤仪的手,紧紧的捏着她的,眼睛里竟是感情之情。
凤仪弯唇,感觉到齐霖发自内心的真情,不由的感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她并不是单相思,而是两情相悦,相比之下,其他的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凤仪将齐霖的手握住,放在脸上,让他感受到她的温度。
“齐霖,以后我不准你再离开我了。”
齐霖点头,另一只空着的手弯起食指,在凤仪的鼻尖上轻轻的划了下,“傻瓜。”
凤仪把被子盖在齐霖身上,他还很虚弱,虽然刚给他喝了米粥,但凤仪觉得他需要吃肉,这样他会更快的恢复的。
突然想起齐霖掉进的坑里的那匹马。
凤仪趁齐霖睡着的时候,拿着他的剑跑出木屋,找到之前他掉进的那个坑。俯身往下看,果然,那匹马已奄奄一息,凤仪四处查看,发现一根树藤,她捡起它,用手反复拉着它,发现很结实,她将它绑在树干上,抓住另一头,扔进坑里,再抓住藤,顺着那根藤爬下了坑,那匹马似乎还有一口气,马肚子似起似伏,她将那根藤绑在马肚子,再拉着藤,脚踩着坑壁上到了地面。
然后她使劲全身力气将马拉了上来,说也奇怪,平时力气不算大的它,如今竟然能将整匹马从深坑里拉上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伟大。
凤仪拿出剑,对准马肚子,有一丝犹豫,但想到床上的齐霖需要肉补充体力的时候,她深吸了口气,狠了狠心,将剑刺了下去。
一柱马血喷到她脸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让她直想晕,她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屏着息割开马肚子,里面的肠子掉了出来,她终于忍受不了的站起身,扶着树干弯身吐了起来…
凤仪割了一块马腿,用树藤托着回了木屋。
皇宫。
凤凰殿。
王凌宵坐在堂前,李郁低着头站在她面前,她面色难堪,神色严肃,然后又似乎有那么一些些的伤心。
“她让我帮她应付皇上,也就是说一时半会不会回宫?”
李郁低头不讲话。
“她为了齐霖,竟然留在小木屋里?”王凌宵有些神色恍惚,“难道她不知道宫里有最好的太医,她把齐霖留在小木屋里不怕加重病情?”
李郁擦着额上泌出的汗,不敢回嘴。
王凌宵叹了口气,“也罢,反正齐霖是她的,看她什么时候将齐霖折腾死。”她站起身,“李郁,你就留在宫里随时候命,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去。”
李郁两手抱拳,身子微弓,“是。”
王凌宵从东厢房到了西厢房,心铭带着王凌宵参观凤仪的起居室,以及告诉凤仪的生活习惯,爱好等等,看着墙上的古筝,王凌宵问:“你们家公主是不是从小便学琴?”
“我们家公主五岁学跳舞,十岁学琴,十一岁学骑射,十二岁进学堂,到了十四岁便是北京城远近闻名的舞林高手了,十四岁那年,蒙古准葛部的公主来找大皇子联姻,提出要两座城池作为聘礼,凤仪公主为了大清的面子,提出跟蒙古公主比试,她赢了,大清就送两座城池作为聘礼,如果输了,就请她的父皇连她一并带回去,从哪来回哪去。”心铭讲的眉飞色舞。
王凌宵听的心吊在噪子眼,心铭见她听得认真,又继续讲,“凤仪公主要蒙古公主先挑比赛项目,结果,你猜怎么着?”心铭挑了挑眉毛,愣是留了个悬念。
王凌宵凑近她,好奇的问:“怎么着?”
心铭说:“蒙古公主竟然选了跳舞。蒙古公主自以为从小学习歌舞,并不怕凤仪公主,还说要现场学习对方的舞蹈,结果凤仪公主跳了一个极为复杂的,与音律相结合的舞蹈,就是后来的鼓上舞,结果蒙古公主愣是没学会,东施效仿,结果成了笑话,那个时候准葛尔不战而退,灰溜溜的跑回了蒙古。”
王凌宵听得好不痛快,暗暗叫好,“这才是我大清女子应有的本色。”王凌宵开始有些欣赏凤仪了。
林子内。
小木屋里。
凤仪简单清洗了下脸,又将马腿上的肉跺下来,切碎煮成汤,端来屋子里送到齐霖喝。
齐霖已经坐了起来,凤仪将碗递给他,坐在床沿看着他喝汤。齐霖皱着鼻子,像狗一样的趴在凤仪身上闻了闻,凤仪搞不懂他在干嘛,羞得脖子都红了。
“齐霖,你干嘛?”凤仪看着齐霖的眼睛,以为他…
齐霖用力的吸了吸气,又用手捏着凤仪的下巴左右看个不停,凤仪脸红的更加历害了,她闭上眼睛,谁知齐霖却放开了她,“我怎么闻到一股血腥气,你去干嘛了?”说着,他三下五除二喝光了那碗汤。“再来一碗,这是什么汤?”
凤仪喃喃道:“马肉汤。”
齐霖听了,一愣,“你说什么?”
凤仪低下头,低垂下眼帘:“你掉进坑里的时候马死了,我把它杀了给你煮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