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刘轻言神情痛苦,不忍再就此谈下去,指着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他呢?为什么想杀他?”
刘轻言道“那伙山贼就躲在这府上,我们若是被人发现,一定会死。我不想死,我也不想采白死,所以我杀死了他。”
他面无愧色,出现在这里的人就算不是山贼,也是山贼的同伙。
顿了顿,他又道“还差点……伤到了张叔。”
这时才有愧疚之意,只是因为张大全对他来说亦师亦友,就算张大全是山贼,也不忍心伤害。
其实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从他杀了第一个人后,再到现在杀了第二个人,嘴上虽在意此事,心里却没有一丝负担。
他忽然想到昨夜在走廊上贼头领所说的张大夫,对张大全问道“张叔,你昨夜是不是一直在给山贼医治?”
张大全道“是,但我不知道他们是山贼。”
刘轻言神情一动,道“这里是赵老太爷的府邸?”
张大全道“是,我现在是他府上的大夫,过两日我会在城里开医馆。”
刘轻言心里有些来气,道“张叔,你……”
张大全叹道“轻言,你不懂。我有我的难处。”
刘轻言心里憋屈,忍不住怒道“我不懂你的难处,你又凭什么认为我父亲没有难处?你凭什么指责我父亲?”
张大全有些烦躁,不想再争论下去,就像当年被打断腿时,不想过多言语。
他转身走了。
“在我药房躲到晚上,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带你们出去,”顿了顿,他又道,“至于尸体,我会善后,他的死不会让任何人怀疑。”
刘轻言看着他推门离去,伫立许久,自语道“张叔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夫吗?”
他现在感觉自己身体疲惫不堪,身上的疼痛如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张叔好歹帮我换完药再走啊。”
听这语气,虽有抱怨,但他好像完全没有因为刚刚和张大全的争吵而怨恨。
“父亲教我习剑,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念头盘旋在他脑海当中久久无法散去。
一直到午时,张大全给他带来了饭菜。
两人又如同以往一般,边吃边闲谈。
“你看看你身上的伤,怎么也不换换药?”
刘轻言笑道“你这药房可比你村里住的屋子大多了,我找了半天没找着药膏。”
张大全骂道“你这臭小子,我给那姑娘敷药的时候你眼睛瞎了?”
“张叔,伤口好痛。”
张大全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笑了起来,拿过药膏绷带给他换药。
“张叔,这伙山贼嗜杀残忍,你帮他们医治的时候可得万分小心。”
张大全又笑了,道“越残忍的人越怕死,因为他们明白死亡的痛苦。我是大夫,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
刘轻言愈发坚信张大全不是普通的大夫,为一伙残杀无度的山贼医治,普通的大夫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