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垕本意只是客气,可是话一出口,就觉得十分讽刺。
严世藩嘴唇一抖,硬生生的挤出个笑容来。而景王朱载圳,则是直接背转身去不看自己的三哥。这话能让人爆炸,气氛尴尬到发冷。
“陈洪,你去宣布一下,本赛马场以后赌马,只出一匹与外来的马主带马过来比赛。”朱载垕吩咐道:“今日若不是四弟与严侍郎提醒我,将来会被人说我设局骗人,只用自己家的马赛马,在操纵胜负。此后,这就是赌马场的规矩。”
陈洪看了景王与严世藩两人一眼,急忙下去安排人张贴告示,明示规矩。自家殿下还不如少说一句,每多说一句,就气人一次,在这看台上,简直是种煎熬。
田义是强忍着笑,只是脸色硬是憋的通红,如同煮熟的大虾。
“三哥真是好算计。”景王终是忍受不了,转回身来愤然道:“蒙古马的耐力极好,想必三哥心知肚明,却故意示弱装傻让众人都将银子押在了西洋马的身上。此次赌赛从头到尾,三哥都淡然自若,想必早就胸有成竹。”
朱载垕点点头也不否认,“四弟说的不错,蒙元自成吉思汉开国,便征战四方。尤其西去数万里,鏖战经年,便是骑的蒙古马。如此长的远路,回归之时,也没见骑着高头大马而回。想必是这些西洋马不耐远途,持久之力上差了许多之故。这不能怪为兄算计,只不过是四弟小看了蒙古马而已。”
严世藩长长的吐一口气,对着朱载垕抱拳道:“殿下博闻强记,我不如也。严某认赌服输,此次输得不冤。那沙勿略,明日定如绝送到殿下这里。”
景王朱载圳气的不想看严世藩,输成这个样子,还要行礼客气,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朱载垕其实等的就是这句,现在得了准信,心中的石头落地。
也没再多挽留,相处时间越长大家越不自在,不如早点散伙。
送走了景王和严世藩,陈洪便又回来禀报。
“殿下,此次赌马场赚的盆满钵满啊!”陈洪的脸上都在放光。
“帐已经出来了?”朱载垕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因此也不奇怪。
幸好是胜了,要是输了估计陈洪能哭成泪人。
陈洪翻着帐册道:“只是严侍郎与景王殿下两人,便输了十万两银子,这是大头。另外这些百姓就要赌的少许多,加起来也只输给咱们不到八千两。”
朱载垕也是奇怪,“怎么这几千人,才输了不到八千两银子?是不是有些少了。”
虽然这些百姓不能和他们这种王公贵族斗富,可也有不少人是有钱人,押一注也应有不少银子才是。
“此次确实奇怪,明明看着西洋马如此雄壮,竟有一些人还押了殿下的蒙古马,倒是赢了不少银子。”陈洪也觉得奇怪。
他正在这里说着话,忽然有人往这边的看台走过来,正与把守的护卫交涉。
朱载垕抬眼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师高拱。
急忙让护卫放人进来,朱载垕也迎了上去,“老师,您怎么有空来我这里?”